于剑道上名声不小,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也精通医道,江广玉的身体就一直承他照顾。
任时阑搬回枕流阁的次日,竺远山就来了一趟,检查过他的经络脉象之后,将药方改了改,之后每隔两三天会来给他诊脉一次。
到如今,任时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任时阑知道江广玉对自己放走他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以为任时阑是在地宫里被黑衣人打伤的。再者——江广玉此刻还有更大的烦恼,怕是分不出心来管其他的了。
“时阑,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中宵节那天……你能不能替我传个信?”
任时阑明白过来。黎瀛此时此刻还在黎家躺着呢,他伤得远比江广玉要重,而黎氏宅邸守卫森然、禁制严密,如今嫡长公子身受重伤,更是加强了防护。
江广玉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想混进去看看心上人都不行,飞纸鸽传话就更难了。
倒是任时阑名不见经传,用太白门人的身份去光明正大求见,还方便些。
但任时阑实际想的却是……中宵节,摸了十天鱼,该来的又要来了。
中宵节后一晚,江广玉就会偷偷前往沿海的酃州探望他母亲江夫人,而在那之后……任时阑想想都头疼。
飞霞峰,栖乌馆。
瑶琴无人自鸣,小僮低头将两盏新茶奉上,白玉子敲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碰响。
茶香逸出,两名棋手之一身着素色道袍,手执便面扇,正是竺远山。他将白子扔回钵内道:“罢罢罢,你这一手棋横冲直撞,杀来杀去,半点情致也无,不下了。”
周群坐在他对面,黑玉棋子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动摩挲。
竺远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将一封信函扔到他面前:“说好的,我帮你那小道侣治伤,你得替我收拾收拾这案子。”
周群拆开信函,倒出来一枚残破的带有焦黑痕迹的竹片。那是修真者用来传递秘密消息的消耗品,收信人读完之后,竹片立即自燃焚毁,这一片却被用法术强行保留了下来。
这竹片被保存了三分之一不到,字迹也大多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字眼:“白额……酃……舟……”
竺远山道:“郇州边境那十一具无名尸体,全部都被吸干元气掏空丹田,查来查去,除了发现似乎与天霜教有关,就只剩这封残信。先前那教主被你一剑斩了,本以为可以消停一阵子,没想到眼下又冒了出来。”
酃州,飞舟。周群眉峰微挑道:“是金家那艘船?”
竺远山道:“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一艘了,既然关联到金家。”他露出颇具意味的笑容,“由你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周群不理会他,竺远山则悠闲地摇着便面扇:“金家那小姑娘,如今也该成人了吧,二十,还是十八?十九?连川啊,你应该记得吧?”
周群:“不知道。”
竺远山笑道:“无妨,见了面自然知道了。金家姐妹已经递来拜帖,过几日就要抵达太白,正好在咱们这儿过中宵节。”
任时阑盘坐在藏书阁的角落。他借口在枕流阁呆得无聊,回明阁上课,又翘课来了这里。
古旧的玉简被小心翼翼展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显露,伴随着一幅线条简单的图画——古朴的灯形作莲花状盛开。
“找到了。”任时阑指尖催动灵力,让那图画连同文字浮向空中。
他拿起身旁从碧沉山那座地底石殿带出来的铜灯——那形状,与玉简中描述的并无二致。
细长的灯柱,细看时,八角莲叶形底座还有一行小篆——“莫道此身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而图画旁写着三个大字:心魂灯。
喂。任时阑呼唤阿拉斯加。
系统还在生他的闷气,连喊了两声,才冒出来:干嘛?
你拿这灯干嘛?其实看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