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纵身向他二人扑来!
剑器相撞,嗡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周群一手持青铜剑立在身前,挡住晴桑横劈过来的重剑,另一手扔开任时阑,抬手拈出一道金影“卍”字符纹,食指点在少女的灵台:“破!”
重剑砰然落地。晴桑瞳孔一散,退到地面踉跄几步,眼神重新在周群身上聚焦。
“……大师兄?”
她这才意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由得又是惊惧,又是茫然。
“我本来是跟二师兄他们一起来寻你们的。”晴桑调息过后,勉强安定下来,“谁知道半路又撞上那帮黑衣人,不小心跟大家走散了,然后就莫名其妙走到这里,看到妆台上有面镜子,就……”
任时阑把那面被劈飞的菱花镜又捡回来了。东西已经碎成了好几块,并不是什么法宝,也没有机关。
但镜子是样特殊的物件——它可以让一个人看到自己。往往许多记载中的邪术,都是依靠镜子来歪曲人心,制造幻觉。
晴桑对于迷宫般的隧道毫无头绪。她说周群掉进地下之后,那帮黑衣人也跑了,弟子们找不到机关入口,便决定回村子里找薛生白帮忙。
谁知回到薛生白的小院,却发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伤兵。受伤的弟子告诉他们,一大帮黑衣人突袭了小院。
“因为情况紧急,薛真人就打开了机关,让黎氏那位长公子护着江公子进了地宫……但是那帮黑衣人也跟了进去。”
晴桑的话音越来越小,因为周群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周群道:“其他人如何?”
晴桑忙道:“还好,只有两位师兄受了点伤。”
周群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三人来到一处水池。
水池中央有一座石像,应当是雕刻的某位薛家先祖,一手握着药锄,另一只手本来是伸出去的,却被打掉了。
断口很新,是被刚发生在这里的战斗波及,水池里浮动着隐约的血色,还有四周被摧残过的草木,仔细瞧也能看到血迹。
任时阑松了口气。血迹多半是黎瀛的,他在这里以一挡十,受了伤,把敌人引走了。
看来虽然中间出了点小乌龙,但是剧情还是正常走了。
任时阑转头看到周群,却见他盯着池子里的血。
他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想,这些血会不会是江广玉的。
任时阑心里叹了口气,眼神在四面的石壁打了个转,走到一块被苔藓与藤蔓覆盖的岩石面前。
岩石上蜷曲的藤蔓突然活动起来,任时阑假装受到惊吓:“哇哇哇——”
身后剑气破空,越过他击碎张牙舞爪的妖藤。层层叠叠的藤蔓化为齑粉——下面是一座兽头方樽,四足没入了泥土里,线条古朴,每一面都刻有篆文。
周群走过来,伸手将灵力注入石樽,手臂稍稍用力,石樽沉重地转动起来。
岩壁带动着空气一齐震动起来,泥土、苔藓、杂草扑簌簌地往下落。一扇厚重古老的石门抬起,露出了空旷的石道台阶。
风吹过来。周群察觉到风里挟带的些微气息,脸色一变,纵身向石道下面飞去。
这是一座地下宫殿,缠绕着植物的高大廊柱曲折回环,终点却是一处断崖。半空中缓缓移动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察觉到有人来,慢慢地形成了一条石路,通往对面的高台。
任时阑爬上高台,就看见敞开的石殿之中,周群单膝跪地,怀中抱着昏迷的江广玉。
他们背后,一座巨大的岩石表面雕刻的佛像盘坐在那里,满身绿苔,不喜不悲地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半个多时辰后,石道中,有薛生白指路的众太白弟子,终于和周群一行人碰上了面。
问舒等人都松了口气,把弟子们受伤的情况跟周群回禀了,又说:“黎公子人还没找到,黎家人眼下还在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