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袍衬出几分英朗之气,双目明亮,更添神采。
“只能理成这样了。”女修无不遗憾地说。
任时阑则对着镜子哎呀一声,啧啧赞叹道:“哥真俊……”
女修:“……”
待衣冠齐整,任时阑起身,旁边侍女笑着捧上绣有金银彩凤的盖头。
任时阑嘴角抽了两下,任凭她们给自己盖上。
净练峰。
婚事虽然不公开,但濯云长老自己座下的徒弟们,以及素日往来密切的各长老真人——包括掌门在内,还有亲近的几个师侄徒孙等等,这些人都是瞒不过的。
于是这数十个人,也将枕流阁的小院坐得满满当当,看着简单却热闹。
虽然结的是“从心契”,但既然是大徒弟的第一个道侣,濯云长老便不肯马虎,婚礼的一切流程都严格按照太白数百年来遵照的礼仪。
在众人的言笑晏晏和任时阑的昏头转向中,婚礼终于来到最重要的环节——结印。
濯云长老笑着先拉了任时阑,然后拉过周群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触到周群手心的那一刻,任时阑心没由来的一动,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
顺着盖头的下方看过去,那是一只很有力的骨节突出的手,天生便适合握剑。
“群儿。”耳边传来濯云长老的提醒。
那只手顿了一顿,随后很不情愿似的,缓缓过来握住了任时阑的手。
任时阑本以为那样一个冷漠的人,手掌应该是温度偏低。但所触及的周群的掌心,却是温暖而干燥,带着经年的剑茧,有些粗糙。
“这就对了。”濯云长老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随后老人清了清嗓子。
四周不知何时也静了下来。
弟子捧上净瓶,瓶中是一支灵泉供奉的并蒂莲。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伴随悠扬的语调,濯云长老手执并蒂莲,轻轻点在新人的手背上。
刹那间,任时阑只感觉一点灵力犹如游鱼般钻入自己的身体,与平常经脉里运转的灵力不同,那股力量竟是可以和神识互相共鸣。
几乎是同时,任时阑感到手臂的皮肤炙热发烫;而他眼前,周群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也显现出一抹金纹。
“礼成!”
伴随着濯云长老一声笑,小院里众人纷纷笑闹了起来,起身恭喜这一对新婚道侣。
周群的手早已放开,任时阑隔着衣袖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这什么东西?他在脑中问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道侣结印的印纹,代表你对你道侣的心意,越靠近心口,说明心意越深。要是长在心脏处,那就是至死不渝的爱侣了。
任时阑:那长在手背上呢?
阿拉斯加:呃……算是善意的路人?
任时阑:……
婚礼从清晨一直闹到傍晚,时辰一到,众宾客将盖着盖头的新郎送进了后面寝院里的婚房。
龙凤红烛高照,大红软帘低垂。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婚房,坐在婚床上一身的任时阑,终于一把扯下了红盖头。
“俩男的结婚还盖盖头,老土不老土!”
阿拉斯加蹲在他腿边,哈哈吐着气:小说作者写的,你能咋滴,今天跑一天了,可累死狗了。
“你能有我累?”盖着盖头低了一天的头,任时阑感觉上辈子打工导致的颈椎病都快出来了。
“先吃饭!”
任时阑坐在饭桌边撸起袖子,刚刚一进门他就闻到香味了。
这桌子上摆着待会要用的交杯酒,还有十来碟菜肴果品,荤的素的,干的鲜的。
给我个鸡腿!
任时阑嘴里叼着个鸡翅膀,给阿拉斯加扔了只腿。
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