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水声停了,不用回头都能感受那道湿黏黏的视线。
游厄缓缓道:“这是灯塔,不再是从前的人类城市,并非黎指挥官能只手遮天的地方——身为流浪者,这样对待自己的监管员,就不怕被驱逐出塔?”
黎危披上了游厄的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多,穿上也还算合适。只是这裤腰不够紧,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人鱼线的尾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转身,看向衣服半湿半干的游厄:“灯塔的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厄队喜欢非礼流浪者,还有掐人脖子的癖好吗?”
游厄注视着他,轻声说:“我可没有掐人脖子的癖好。”
他的重音在“人”那里。
面前的游厄与记忆里的游厄除了瞳色不一样,其实还有些细微的差异,能看出他确实经历了百年岁月,从战争结束走到了今天。
黎危冷不丁地说:“脱了。”
“……什么?”
“衣服。”黎危笑了声,“不然还能是你这张人皮?”
游厄没明白黎危在闹哪一出,但手已经先一步碰上了拉链。精壮的身体从作战服中脱出,漂亮的骨骼被更完美的血肉裹挟,看起来无可挑剔。
“进去。”
“……”
游厄转身,走进了浴缸躺下,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黎危。
黎危俯身将浴缸的水放掉了三分之一。
待水不再漫出浴缸,他才坐到边缘处,细细端磨着游厄的身体。
黎危的视线不算灼热,甚至极为平淡,就这么一寸寸地游走在游厄的皮肤上。
游厄紧紧盯着黎危:“你在看什么?”
黎危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他突然伸手,摸向游厄的大|腿|根,那里有一道狭长的印记。
游厄猛得一抖,立刻抓住了黎危的手腕。
黎危淡问:“你的伴生物标志?”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与你无关。”
“给我看看。”
“……”游厄的神色古怪到了极致,“你要看我的伴生物?”
黎危注视着这双黑色的眼睛:“是看不得,还是没有?”
“每个秩序者都拥有伴生物,我自然也不例外。”游厄不疾不徐地说,“只是看完要付出死亡的代价,甚至成为它的养料——就算这样也要看吗?”
养料?
黎危眸色微动,对这个说法产生了些许疑问。
但话刚到嘴边,指尖冷不防地触碰到了某个热烫的东西,本能地蜷缩了下。他试图抽回手,但没抽动,游厄的五指仿佛石笼一样坚固。
“我亲爱的指挥官还真是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游厄猛得捞过黎危的腰,一个翻身将他按进水中,牢牢压下,“可你以为还能像从前一样,任意妄为地操纵我吗?”
“……”
黎危溺在了水中,呼吸收紧,他刚扣住游厄的腰将要反制,游厄却也浸入水中,吻了上来。
游厄的面容被水波纹荡漾得几乎要化开,给人极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唇上的热度却十分清晰。
没由来的,黎危扣住游厄侧腰的双手松了些许力道。
上衣湿了过后如同无物,彼此体温相连,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鼓动的心跳。游厄吻得猛烈,侵占性极强,带着近百年的压抑与渴求席卷走了黎危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烫得人一抖。
一个持续了近五分钟的吻。
许久之后,两具身体猛得浮出水面,黎危再次浑身湿透,头发渗着水珠。
黎危掩唇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