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这些事情,他仍是下意识点头,道:“是。”
江见寒其实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解释此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想借此击破秦正野心中对炼丹的执念,他迟疑想了片刻,又觉得若自己忽然安静,也会有些奇怪,他只好再行解释,道:“本是入门所用,后来废止了。”
秦正野顺着江见寒以往一贯的思路去思考,自以为得了此事真相,道:“师尊是想试一试我?”
江见寒:“……什么?”
秦正野:“入门时的比试太简单,师尊应当并不满意。”
江见寒:“?”
“所以您想用这阵法再试试我。”秦正野摸了摸下巴,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过,道,“不过弟子与您相比,的确愚钝了一些——”
江见寒打断了秦正野的话:“我既已选中了你,就不会不满意。”
秦正野一顿,几乎压不住嘴角笑意,那得意都已要漫出来了,他连语调都轻快了许多,快步追上了江见寒身侧,大声道:“师尊若是想试我,可以直接同我说的。”
江见寒:“……”
江见寒不知秦正野究竟在开心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弟子与常人有些不同,也有些想不透,这孩子到底怎么能每时每刻都这么开心。
秦正野又道:“我知道的,您是八荒最了不起的剑仙。”
江见寒一顿,停了脚步,讶异看向秦正野,很是惊诧:“我……什么?”
秦正野理直气壮重复:“最了不起的剑仙!”
江见寒:“……”
“您收弟子严谨一些,当然没有错。”秦正野说,“可是,师尊,您若能同我说上一声便更好了,弟子愚钝,您若不说,我便只能乱猜。”
江见寒:“……”
秦正野:“我总觉得是我犯了错——”
江见寒蹙眉,断了秦正野后头的话语:“……以后会说。”
秦正野微微弯了弯唇,又清一清嗓子,道:“师尊,您已经答应我了,往后便不能再同今日一般,什么话都不说便直接转头离开了。”
江见寒:“……”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答应秦正野这种事,可他看着秦正野那几乎要满溢出的喜色,不知为何便将后头的话语咽了下去,沉默着点了点头,却也只能说:“尽力。”
他连话都没说死,只是“尽力”,而非“肯定”,秦正野却已再压不住笑,那眸中带着熠熠光辉,若不是因为江见寒待人冷淡,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他大概已要凑上前来,干脆挽住自己师尊的手了。
江见寒不明白这种情绪,不知他的喜意从何而来,可他看着秦正野,本是空寂的心中像是莫名被什么情绪充盈一般,哪怕他品味不出这情绪的含义,却也能恍惚明白,这大概是……
欢喜。
王清秋与他说,既然他已收了徒,徒弟与天下人相比,便是最为不同的那个人,他方才还不明白,可如今想起,却好像已有些琢磨出这话语中的含义了。
的确不同。
所有人都在害怕他,只有秦正野不同。
他好似到了此刻,才终于明白王清秋那开业授徒的喜好究竟从何而来。
师徒一事,本就没有什么必然会实现的报偿。
这仙途漫漫,他几乎有无尽的寿元与时光需得消磨,而在这长途之中,若只有孤身一人,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他希望有人相伴,他希望有人能同他一般,能自这望不见归处的长途之中觅得长生……他不希望这条路到最后,只有他一人来走。
江见寒不由望向面前的秦正野。
他这小弟子还未满二十岁,个头未曾完全长开,比江见寒略矮一些,可那眉目间的少年英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江见寒仔细看了他片刻,越看越觉得满意。
可秦正野今日在宗门大殿外几乎站了一日,那马尾被外头的风吹得有些乱,头顶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