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事情仅仅是棘手,不算疑难杂症”的感觉。所以许沐子把那句“没办法”,理解成是工作需要或者朋友盛情推荐,类似这样的邓昀说的没办法,语气无奈,但又不是特别无解的那种无奈。
邓昀的手机屏幕暗下去。
关于背德题材的电视剧,他们并未多谈。
许沐子自己住的时候,还觉得这间房空间足够宽敞。
有邓昀在,突然感觉拥挤,氧气都不够用。
担心过的危机已经解除,心里那些小小的渴望重新滋生,隐匿在比房间更暗的角落,张牙舞爪,心痒痒。邓昀已经自己拎了一把椅子,放在许沐
他敞着长腿坐在上面,问:“想起个事,什么时候知道那人是你爸爸同学的?”
子正对面的位置。
许沐子想了想:“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就是刚出事不久的时候吧。
那天很热,许沐子带着查到的价目,背着巨大的宜家编织袋出门了。
她在网上找到一家二手奢饰品回收店,据说出价还不错,比商场里的店面价格稍高些,于是由她帮忙,把妈妈整理出来的包和首饰送去卖掉。等她满头大汗地回到家,有位叔叔在拥挤、杂乱的客厅里哭诉。
长辈们负债的沮丧和难堪一定不想被旁观,许沐子打过招呼,匆匆躲回自己房间。
出租房不隔音,还是听到一些内容。
那位叔叔言语间藏不住抱怨:“那个不要脸的骗子要不是你同学,我们谁能接触得到他”“老许啊老许,我真是不该信你们”“也怪我,没有好好了解清楚,就跟着你们...许沐子渐渐想明白了,原来爸爸才是那个最开始做错抉择的人。
她心里难免埋怨过,也痛苦、焦虑过。
一想到那些长辈们,包括邓的的爸妈,都是因为她爸爸才会接触到所谓的赚大钱机会,她内疚到不行,却无能无力。没人了解许沐子的这段经历,所以也没有人问起过这些。
只有邓昀,家里因为这件事而负债过八位数的邓昀,他完全没有说过“咎由自取”“智商税”
“与智商不匹配的财富终会流回市场”...这类打击人的话。
邓昀皱着眉在听,听她讲完这些经过,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时很难受吧?”
语气太温柔,许沐子差点又哭出来。
沉静好久,她才压下酸涩,坚强地说:“是很难受,可还是挺过来了。”
许沐子有过和邓昀极其相似的释怀经历。
也是在一个夜晚,也是无意间的听闻。
租住的老房子里没有随卧室带的独立卫浴,一家人只有一间洗手间可用。
她夜里失眠,去洗手间时,无意间听见爸妈的对话。
妈妈说:“怎么办,能卖的都卖了,连沐子的钢琴也卖.....”
爸爸嗓子哑了半个月,还没好,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你快睡吧,别瞎操心,我来想办法。”
夫妻俩感情很好,那怕过去在酒桌上吹牛,也是一唱一和,喝多了步伐不稳地回家也会互相搀扶和照顾,平时极少有争执。但连日来的压力快要把人压垮了,妈妈声音
下子高起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
“都说了你别管!”
许沐子妈妈又在哭了,哽咽着说:“那张卡里还有一点点钱,要不....
主卧里传来“砰”声,好像是许沐子爸爸拍了桌子或者什么。
站在门外的许沐子都被吓得一激灵。
爸爸语气很严肃:“不行,那些钱不能动,那是给沐子准备的学费。沐子不能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