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陈默原计划是输完液随便找个网吧什么的猫一晚上,毕竟学校有门禁。结果不止苟益阳没走,陈默刚输上没多久,以为已经离开的席司宴又出现在走廊,让他去病房,说是有空床位。
陈默倒也没在这种时候矫情,去了。
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
护士将他的吊瓶挂在床头,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男生,又看着一左一右站在床边的另外两个人。
“同学?”护士问陈默。
陈默半靠着,点点头嗯了声。
护士笑了笑,“你们同学关系还挺好,深更半夜陪着你待在医院。不过过了十二点就只能留一人陪床了哈,旁边的那个折叠床可以睡,硬是硬了点,年轻小伙子也能将就。”
陈默:“没事,他们马上就回去了。”
护士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离开。
护士一走,苟益阳就拖了折叠床出来说:“我不回去,今晚在这儿陪你。”说着抬头看对面:“宴哥,你回吧,我看你这打扮,今晚有事?”
“没什么事。”席司宴的目光从陈默输液管上收回。
结果这话刚落,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刚接通,对面的声音在深更半夜过于安静的病房也能隐约听清,而且还不陌生,居然是学委孙晓雅。
孙晓雅很大声:“都让我问问你人在哪儿呢?”
席司宴:“干什么?”
对面似乎身处在很热闹的场所,还有烟花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年轻男男女女的打闹。似乎有人凑到了孙晓雅的手机边上,七嘴八舌。
“老席你一晚上死哪儿去了,快来!”
“晓雅你让他快点的啊,咱们特地约了滨海滩,有人望眼欲穿一晚上了都,没点眼力见的!”
“廖婷婷你脸红什么?”
“去死!”
最后传来的是一道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似娇似怒,孙晓雅似乎怕手机里听不清楚,特地走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
孙晓雅:“你居然问干什么?不是说了吗婷婷生日,你几点能到?”
“到不了。”席司宴将手机换了只手,“在医院。”
“靠!就为了躲她你都不惜把自己整医院去了?”孙晓雅的声音含着点震惊,很快又漫上怒火,说:“不管啊,今天晚上你必须过来,我都把话放出去了。还有杨舒乐也在,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让我姐们儿下不来台,他杨舒乐晚上做梦怕是都会笑醒。”
席司宴:“孙晓雅你是不是有病。”
突然听见席司宴骂人,病房里苟益阳缩了缩脖子,给陈默一个可怕的眼神。
陈默靠着病床上的枕头,看席司宴随手拖过一凳子坐下,他那双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像是无处安放,往前伸了伸又曲回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对着手机说:“你一天天不整点事出来心里不舒坦?过个生日就好好过,讨厌人还把人请来,存心找事儿?”
“不是他先挑衅在先?再说所有人都请了单不叫他,搞得像我们排挤他一样。别人不清楚我早看出来了,杨舒乐他根本就是喜欢你!说起来我都想吐!”
也不知道是她单纯攻击的杨舒乐,还是攻击一个男生喜欢男生这种事。
席司宴凝眉:“张嘴闭嘴就喜欢,你满脑子的二次元方程知道什么叫喜欢?”
“你说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真喜欢他?”
“你要再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挂了。”
“那你到底来不来?”
“不来。”
“我怎么相信你真在医院,除非你有比你腿断了这种更令人信服的理由。”
“等着。”
席司宴扔下俩字挂了电话。
一个电话像是接得他有了些脾气,拧着眉,抬起手机对着病床方向就是咔擦一声,点进社交软件,搜索人名,点击发送。
苟益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