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岐王的宅邸,不过造反被抄了家充公,世子花高价从陛下处要来的。”
马车夫说:“啧啧啧,二位老爷,进去享福吧?”
时书回想周家庄和相南寺 :“真气派。”
“气派?这还是小门,大门更气派。”车夫说,“谁让有个哥哥当皇帝呢。”
门口有人提着灯笼:“二位请随我来。”
在廊腰缦回的过道之中行走,世子府楼阁交错,好片刻,眼前一片寂静的桃花林,阴森繁密,夹道的杂草比人还高,那掌灯的边走边薅草,边骂。
“他妈的,蜘蛛网糊老子一脸!”
“这草里没蛇吧?”
时书拎小包袱紧随其后,还没进屋,但已经感觉到这个地方的破旧了。
叶子拂过脸颊,冰凉凉的。如今桃花刚落,石板路上全是腐烂的花泥,掌灯的突然“哎哟!”,一个滑铲倒地。
“这路上怎么全是机关?!”
时书忍住没笑,谢无炽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深更半夜看不清院落样式,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小墙壁,一间屋,被桃花林围绕,间或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这流水庵先前有人住。是王妃母家那边一个表少爷,但三个月前吊死在这片林子里,这地方就空置下来了。”掌灯说。
“二位老爷先凑合着歇息一晚,明日小人找奴才来把草拔了,地皮清了,院子里也扫扫。”掌灯说,“灯留给二位用,小人先回去了。”
说完,这人浑身一个战栗,逃离桃花林。
院子里,只剩下时书,谢无炽,东跑西跑的来福。
“死过人的房子?”时书说。
谢无炽:“何处黄土不埋人?”
时书:“你还是无神论者?但我们都穿越了,信信鬼神也很正常吧?”
谢无炽进了门,霎时,站院子里的时书一阵恶寒,好像有鬼贴在后背。
“啊!谢无炽等等我!”
灰尘遍布,堂屋供着天地君亲师,左右几把交椅,光线极暗,暗红色漆木桌椅上灰尘甚厚,一摸一个手印。
谢无炽丢了包袱,若有所思:“这就是新的容身之地了。”
而未来,似乎还不知道在哪里。但越是未知的迷途,越充满挑战,正是这般强悍。
院子外死寂,只有两个人彼此的生息。
时书来屋子里来回转悠:“有两间卧房,我俩不用睡一张床了。”
谢无炽:“东厢是那投井死鬼住的屋,床板都烂了,你不介意可以去睡。”
时书:“……”
“什么意思啊,我还要和你睡是吧?”
“至少买来新床之前,是这样的。”
时书听到他笑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这人明知道自己恐同,干嘛还老逗自己?
时书去了西厢,的确,东厢有居住痕迹,西厢却无。目前只能暂时挤在西厢,但唯一的毛病——床窄。
方才随掌灯同行的男仆抱了床被子。把席子抖去了灰尘,用不要的僧衣垫好,放上棉被:“先凑合睡一夜,明早再来打扫。今晚实在是累了。”
时书对窄床反复看:“谢无炽,你没熬过夜吗?”
“没有。虽然觉少,但每晚都会困。”谢无炽语气体谅,“抱歉,今晚必须一起睡。”
时书:“……”
本来没什么,让他说两句,还不自在。
不过,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院落,两个人挤在一起取暖,似乎是为数不多的温度。时书往床里侧一躺:“好吧,睡就睡,我也不熬夜,我感觉我还能长高。”
谢无炽站床底下,单手撑着棉被压床上来。
时书:“你不睡床尾吗?”
“这床太窄,比不上相南寺的大炕,我不爱对着人的脚。”
“……”
时书抱着被子一角,谢无炽阴影倾倒,逆光的眉眼看不分明。伸手扯了下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