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如此疾言厉色的同这个出身显赫的儿媳妇说话,如今骤然作色,威势不可谓不重,二房夫人面露惧色,回神之后,又觉得羞恼。我有什么好怕他的?
我可是公府的女儿!
只是终究没敢再开口说什么。
长房的孙媳妇夏侯氏原本也是存了几分不满意欲言说的一一她的丈夫可是承重孙啊!
按理说,以后大头的家产都该是他们的,可现下飞来横祸,乌氏的家财几乎都要尽数付诸一炬了,这烧得可都是她丈夫的钱,以后也会是她儿女的钱!现下老爷子嘴上说的好,叫各房都尽心,可夏侯氏还不知道自己那些妯娌和叔母们的秉性吗,这时候不藏私才怪呢!二叔母抢先开了腔,她也就想着再等一等,哪成想前者直接被老爷子给怼回去了。
夏侯氏察言观色,料得这会儿即便开口,老爷子也不会给多少情面,便也就歇了这份心,静静坐着,没再言语。等这边散了,她马上就叫人套车,回娘家去打探消息了。
那边也有人去回乌留良:“大少奶奶走了....."
乌留良浑不在意,摆了摆手:“随她去。”
这个家马上就要散了。
但是也不至于彻底断绝。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再则,即便其余几房保不下来,二房起码也能
呆住几个,长孙那
一支,皇长子即便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会保住他们的。
至于剩下的......
乌留良疲惫的合上了眼,听天由命去吧。
夏侯氏回到娘家,却也没得到的什么好脸色。
夏侯夫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的脸孔,头一句问的就是:“乌留良宁肯海了去的往外边撒银子,也不知道往咱们殿下门下去求个救?!”夏侯氏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她哪儿知道太公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夏侯氏只是不安,跪到嫡母面前去,抽泣着哭了起来:“母亲,这回的事情,可怎么办才好?不然,我就同大郎分家出去吧?”夏侯夫人没好气道:“乌家人惹出来的烂摊子,我哪儿知道该怎么收拾?且等着吧,看殿下怎么吩咐,照办也就是了!”那边厢,楚王府里,皇长子极为恼火。
乌留良宁肯撒出去几百万两的银子换取一线生机,也不肯把这笔钱先给他,以此求救!
难道他会是那种拿钱不办事的人吗?!
还是说乌留良以为自己无法在这场风波当中保住他?!
这两个揣测,无论哪个,都叫皇长子极为不悦。
可是事到如今,又哪还有回头重来的机会!
甚至于他都没法阻止这件事一一因为三省已经介入了。
难道要他一个还不是储君的皇子为了一个豪商去硬抗三省的宰相们?
他又不傻!
再想到事情的缘由,就更觉得窝火了:“告诉乌留良,赶紧把那个没长眼的混账东西处置了!”
又难免埋怨越国公夫人:“与承恩公斗气,倒是阴差阳错折了我一只臂膀!”
只是在这等关头,他甚至没法儿对外表露出埋怨的态度来一一
因为他毕竟是一位皇子,且还是神都城内势力不算小的一位皇子
他比其余人更早的知道,越国公夫人支付给乌十
二郎的那张五十万两的票据,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是宗正’寺代付的产物!
什么人能够使唤宗正’寺动用如此大额的票据?!
自家事,自家知一一反正皇长子自己绝对不敢开一张五十万两的账单叫宗正寺代为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