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的相机和录音笔呢?别忘了带。”
江乌月困顿地皱了皱眉,她跟沉重的眼皮抗衡,挣扎着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毛毯从她肩膀滑落,青青紫紫的痕迹印在锁骨和肩窝里。
陈鸣昇看见了,神经一跳,坐起身随手捞了件他的衬衣扔给她。
“你今天得穿严实点了。”
江乌月脸色羞赧,很快升温,听到这话又气又恼:“都怪你!”
“嘶。”江乌月一起来,陈鸣昇右上臂失去重力,也终于缓过劲,蚂蚁般的酥麻传遍了整条手臂:“枕麻了。”
这沙发小,两个人睡翻不了身,搂她两个小时一动没动,这会手臂基本上没什么知觉。
“你想怎么样?”江乌月看出他耍赖。
“帮我穿衣服。”陈鸣昇理所当然地说道。
“无赖。”
两人在家吵吵闹闹,快速收拾好出了门,等来到新娘家楼下,已经过九点了。
原以为他们错过了接亲时间,没成想等赶到现场,新郎官梁肆都还没到。
陈鸣昇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提神,看江乌月低头摆弄相机,神态娇憨,严肃又认真。
他夹着烟失笑,倾身过去提了提她肩上的布料,遮住她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痕迹。
欲盖弥彰。
“搞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会儿她只需要拍几张照片,在婚礼发布会上记录几个问题,就可以收工。
江乌月今天穿了件白色长款针织裙,高领,胸口有个蝴蝶结领结,低调又温柔的款式,跟公主似得。
“梁肆什么时候来?我得去记者区准备了,胡潇潇昨天说她今天也要出席,不能让她看见我从你车上下来。”江乌月说着,收拾好随身物品,黑漆漆的眼珠子警惕地隔着车窗观察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手扶在车门上,准备下车。
陈鸣昇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
江乌月疑惑回头,对上陈鸣昇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微怔。
他今天穿着白衬衣黑西服,三寸黑发浓密,打理的很利落。
眉弓突出,五官线条流畅,尤其是清隽的下颌线,衬得侧脸蛊惑,真的很帅。
“怎么了?”她的喉咙有些干。
陈鸣昇叹了口气,他似乎也是有些怕胡潇潇:“那你采访完,上去找我。”
江乌月轻轻点头。
从车上下来,她下意识猫着腰绕过车尾,从树篱后面入场。
梁肆的老婆叫沙雪晴,是娱乐圈的一位小演员,拍电影的,作品不多角色也边缘,但够精,靠着质量拿了不少奖,很多人说她资源好是多亏了有个背景雄厚的父亲——政协委员。
这样的背景,谁敢动她。
外界纷纷扰扰,丝毫不影响她的生活。
上个月沙雪晴对外突然宣布结婚,另一半还是京城梁家小六,大众纷纷猜测是政商联姻,事情发酵不到一天,她便在社交平台上宣布婚礼会邀请媒体,有采访环节。
江乌月站在采访区正发着呆,身后的别墅区主道上浩浩荡荡开进来一排车,为首的那是辆黑色库里南,车头前格珊方正肃穆,像一只仗着血盆大口的低调野兽。
梁肆从车上下来,蓬松的发略微有些凌乱。
他穿着身黑色西装,胸前佩戴一只藏蓝色胸针,没戴领花,袖口和衣角的位置,竟看着有些发皱。
不像是来接亲,更像是从什么地方赶场,匆匆跑过来的。
江乌月见过梁肆,但那天她发着烧,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
何况当时肿着双眼,哭得整张脸都有些变形,他这种贵人事忙的,她只管低调的录音拍照,他大概率也不会注意到她,更别提记得她这个人。
陈鸣昇下车,手搭在车门上,姿态适闲戏谑地打量着梁肆:“怎么着?是从拳击场打架回来?”
梁肆整理了一下衣袖,满脸戾气:“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