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粝的指腹反复揉捏她的小手,嗓音低沉柔和:“还烦我吗?”
“不吭声,就是不烦了。”
陈鸣昇勾唇,坏笑:“既然不生气了,那什么时候考虑一下亲我一下?”
“你今天都没给我笑脸。”
江乌月心里叹气,真是无赖。
见她沉默,陈鸣昇扯住她的腕子,轻轻一拉,她扑到他怀里。
低头扶住她的脖子,陈鸣昇轻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
“明天什么安排?”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和惬意。
江乌月垂下眼睫:“我要去一趟公安局,问问我哥的事。”
陈鸣昇脸上的笑滞了滞,沉默了一瞬,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歪头看她:“那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江乌月摇头。
陈鸣昇没吱声,过了几秒,他说:“晨升最近在向银行贷款,明天一上午都有会,可能下午才能陪你,你……”
“没事,真的没事。”江乌月扯了扯唇,抬头望着他,目光很柔:“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
陈鸣昇捏着她的脖子,动了动唇,犹豫片刻,终究是没说什么。
“那明天下午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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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呓语不断。
早晨,江乌月从梦魇中惊醒,室友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乌月,你怎么哭了?”
她递给她一杯温水和一张纸巾:“没事吧?”
从床上坐起来,江乌月喉间发硬,干得生疼,她接过水摇头:“谢谢你,我没事。”
看了眼时间,她匆匆爬起来洗漱收拾了一下,直奔北城市公安局——许韬戈所属的单位。
已经是第三天了。
江乌月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人打发回家的准备,可这次等她说明来意,意外的,被人客客气气请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一路向北,不知开了有多少公里,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庄严肃穆的建筑前。
江乌月在下车之前被塞了一只口罩和墨镜,被要求戴上后,她跟着众人下车,‘英烈祭奠墓园’几个大字,印在石阶上方的立碑正中央。
随后,十多辆警车相继停在墓园外,石阶之下,聚集了许多人。
他们手捧着黄白菊花或侧柏叶,站在她身后。
“您节哀。”
这句话带给她的冲击,让江乌月的肩膀晃了晃,脚下险些不稳。
“碑呢?”她的声线几乎淹没在哽咽里。
他们带着江乌月,登上石阶,在西北角的一处荒地上,立着一排无字碑。
大理石墓碑带着陈旧的颜色,已然是安置许久。
江乌月左右张望,目光在碑上扫视,她喃喃:“我哥的碑呢?”
新立的碑,肯定不会是这些看着已经有许多年的墓。
她睁大眼睛,努力压制住眼前的雾气,仔细寻找。
“他们在入行前,就已经在这里立了碑,骨灰在昨天已经安葬,就是你正前方这座。”
“情况特殊,恕我们不能把他的信息刻碑,江小姐,您节哀。”
“作为他的战友,他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家人,今后您有什么帮助,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竭力相助。”
耳鸣让她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心口仿佛被抽空了一块,嚯嚯的痛。
江乌月在这一刻,似乎才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许韬戈,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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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韩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