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地攥住他的心脏,几乎要把他压得弯下腰去。
显示屏里,旋婳关上了门,往书房处看了一眼。或许是看到书房关着门,以为他还在工作,她没有主动来敲门,而是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她可能以为他工作了一下午,毫无心思去关注她和牧肆有多么亲密,于是这样大大咧咧地……把情人带到家里亲密。
但事实是,林知言在书房看了他们一下午。透过监视器,透过显示屏,看他们在画室里亲昵。
烈火灼烧着他的胃,但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死死地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一直到夜幕低垂,他走出书房,昏暗的客厅里,液晶显示器正播放着一则新闻,光影不断跳动,照亮了小小的一方空间。
除了电视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细小的浮尘在空气中漂游,静得林知言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走到电视前,然后发现旋婳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很奇妙的,林知言想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
她吃了药后躺在柔软的床上,那张美丽的脸被病痛折磨得苍白又憔悴,却衬得她细眉乌黑,干裂的唇瓣红得像是要滴血。乌黑的长发垂在她的肩膀和胸前,像是水中尸体四散的荇草。
然后他又想到那一天,他杀掉裴浩的合伙人之后回到家,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看到旋婳躺在这张沙发上。
她裹着毯子,蜷缩成小小的令人心软的一团,发丝散乱地贴在苍白脸颊上,神情恍惚,柔软的鼻尖发红,整个人透着一种美丽的脆弱和萎靡。
而现在,同一张沙发上,旋婳睡得很沉。嘴唇润泽,眼睫像一片落在地面的羽毛般安详,脸色不再苍白,脸颊都圆润了不少,腮肉透出健康的红润。
跟那天相比,她身上褪去了那种他最爱的,令人心折的脆弱。他曾以为自己是被她身上的脆弱吸引的。
但现在,或许是在这房子里住习惯了,她毫无顾忌地睡在上面,手脚都柔软地瘫开,姿势甚至可以用四仰八叉来形容。
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垂落在地上;居家裙卷到了肚皮上,露出细白的腿。
是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姿。
林知言走过去,在沙发前半跪下来,拉起她卷到肚子上的裙摆。睡梦中旋婳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喊了他一声:“林知言……”
她的手搭上林知言的手,也意识到裙子卷到了肚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肚子:“嗯……别看,我都有小肚子了……”
她用力推了一下,但没推动。抬头只见林知言低头看着她的肚子,更有点羞恼:“都怪你做饭太好了嘛,又不是我的错……”
很奇怪,林知言以为自己爱得是她的美丽,爱得是她的脆弱,爱得是她的完美,像爱一只娇弱的垂丝海棠。
但此时此刻,林知言竟然并不觉得厌烦。哪怕这只垂丝海棠不再美丽,哪怕这只垂丝海棠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样子,她横蛮娇气不吃饭,她吃吐司只吃边,她会画画一整天不理人,她睡觉时会四仰八叉睡得小肚子都挤起来。
但他还是爱她,毫无理由地爱他。
这样的爱让他也变得奇奇怪怪,有时眷念,有时妒恨。
就像此刻,他顺着她的裙摆往下,握住她的两条腿。丰软的腿肉从指缝里挤出一点儿,像是冰淇淋最上头那一点儿颤巍巍的尖儿一样柔软而发凉。
还甜滋滋的。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咬了上去。下意识地收着力,雪白的牙齿像狗狗玩闹一样磨蹭着她柔软的腿肉,她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头发。
低下头去,她纤细雪白的小腿踩在他的大腿上,花苞般的脚趾蜷缩在一起。
……他的。
这些都是他的!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像小狗一样跪在她身下泄愤一般咬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