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给王若箫惹来什么麻烦。
直到王睿之心悦上了倾丝的那一刻起。
王若箫才真正地将倾丝放进了眼底。
起初,钱氏几次三番地与他哭诉:“你这外甥女简直就是只千年的狐狸精,也不知晓她给睿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把他迷成了这副模样,那一夜在普济寺里,为了这个混小子和狐狸精,咱们差点得罪了英瑰公主。”
英瑰公主可是圣上的胞姐。
满朝文武皆知晓陛下与公主姐弟情深,听闻陛下年幼时贵妃跋扈、中宫势弱,是英瑰公主事无巨细地照料着陛下,因此姐弟二人情谊十分深厚。
自魏泱与王雎之交好之后,乾国公府也与傅国公府攀上了些关系,王若箫在官场钻营和走动时也比从前顺当了许多。
骤然听闻钱氏险些得罪了英瑰公主,他心里自然惊惧不已。
“怎么回事?”王若箫忙放下了手里的账簿,细细地追问钱氏缘由。
钱氏只好将那一夜里普济寺内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是却刻意隐去了王睿之险些对倾丝用强一事,只说倾丝蓄意勾引了王睿之,就在两人即将成事前,她杀去普济寺将儿子“救”了出来。
“你儿子的倔脾气你也知晓,我瞧着他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志,那一夜竟还怨怪起我坏了他的好事,我心里也气不过,就与他在普济寺的后院里吵了起来。”钱氏越说声量越小,瞧着有几分心虚的模样。
母子争吵本是小事,不巧的是她与王睿之争吵时正立在英瑰公主安歇的雅间之外。
她发起怒来说话没个遮拦,便大骂像倾丝这样的狐媚子就该死在余杭,还说这般秉性体弱的女子就不该来这世上害人。
话音甫落,雅间里的刁嬷嬷立时推开了屋门,踩着迷蒙的夜色呵斥钱氏道:“国公夫人安静些吧,我们公主正在为玉华县主祈福,您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
钱氏被吓呆在了原地。
她当然知晓玉华县主是谁。
英瑰公主与傅国公夫妻恩爱,五年前,英瑰公主老蚌生珠,一夜难产后生下了玉华县主。
听闻陛下对这位小县主也极为疼宠,才出生便赐予了她县主的封号,一应珠宝赏赐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天不遂人愿,玉华县主生下来孱弱得好似一只小猫,哪怕太医日夜守在她的摇床旁,她也只撑了两三个月便不幸夭折。
钱氏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英瑰公主既是来普济寺为玉华县主祈福,自然是听不得她方才那一句“这般秉性体弱的女子就不该来这世上害人”。
她领着王睿之灰溜溜地离去,一连好几日都惴惴不安,生怕那一夜的冲动之言会得罪了英瑰公主。
听完钱氏的一番言语,王若箫先是惊了一惊,而后便横眉竖目地怒骂钱氏:“你这蠢笨妇人,说话怎么这般不过脑子?”
面对王若箫的质问,钱氏自觉心中有愧,便笑盈盈地走到了他身旁,小意温柔地替他揉肩捶背了一番,只说:“妾身也知晓自己做错了,这些时日便加倍地讨好魏世子,总也没有让他在我们乾国公府里受什么委屈,想来英瑰公主也不会与我计较这些小事。”
“哼。”王若箫冷哼一声,便又将矛头归咎到了王睿之身上,“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倾丝好歹是他的表妹,我总不能做出让外甥女成儿子妾室这样的蠢事来,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无论如何,倾丝都是不够格做王睿之正妻的。
明辉堂里只有夫妻两人在说体己话,王若箫也不是那等宠妾灭妻的糊涂人,与钱氏也有几分少年夫妻的情谊在。
钱氏深谙王若箫的脾性,只柔声为他顺毛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等睿之的婚事定下来后,我就去挑个家世好些的秀才人家,尽快将倾丝嫁出去。”
也是她不敢再与倾丝苦耗下去,普济寺的那一夜已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