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活,既然想完成想做的事,那就只能拿起刀,成为杀鱼的那个。
其实有关应酬与社交,他都只是应付而已。
左右那些人想见的也只有星渚集团的沈枢,并非是他沈伽蓝。
沈伽蓝在十二岁死了,死在那个雪夜。
仅存于世上的,只是名为沈枢的空壳皮囊。
都说面具戴得久容易烂在脸上,其实他一直分得清究竟什么真的什么是装的,他随时都有抽身的能力,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他一定选择抽身的理由直到有个柔软温暖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说,想见见曾经那个温柔的少年
她说,她想拥有一个完整的他。
不仅仅是沈枢,更是那个被他亲手遗弃在过去的沈伽蓝。
她便是他的第三个转折点。
其实他没有告诉过她,在正式的见面之前,他还见过她一次,是在乔家小公主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当时的他多喝了几杯酒,索性走到能看见整座后花园的露台吹吹风,就是那个时候,她看到原本应该是宴会主角的大小姐站在蔷薇丛中,翩翩起舞。以往那些并不感兴趣的古典舞步成为吸引注意力的利器,月光下,身着芙蓉色礼裙的女孩华为神女,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全程却美不胜收。像文艺片电影中的绝美片段。
让人念念不忘。
他是个恶劣的人,看见美的事物,忍不住迸发出坏心思,因为当时正好在考虑联姻的事,他便自然而然地将计划打在她头上。只是中途出现了意外,一次次改变计划。
最后阴差阳错,她依旧成了站在他身畔的那个。
领证后他偶尔也想过,是不是老天总算开眼,让他得偿所愿一次,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一次好的预兆,象征他的一切计划都可以开始实施。但后来他才发现,她不是“恶的起点”,是“美的开篇”。
明明不是多真善美的性格,却一次次在不经意间把
他从悬崖口拉回来,她的存在似乎就是在向他证明,这个世界其实很好。
除了报复,还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一爱上她。
说完这些种种,沈枢将面前人拉入怀中,薄唇贴上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抱歉,这个故事可能有些不太美好。”
他如是道
整个人被他搂住,乔知懿摇摇头,昂着小脸,笑意只增不减:“这其实是个很美好的故事。
“嗯?”
“不要把它当做经过,要当成开始。”
“它是过去,它的意义是让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彼此相遇,喜欢不是片面的,因为现在的你是由过
去的一点一滴组成,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沈枢。
她的眼睛亮晶晶得闪着,神情真挚赤忱,倘若将星星捉在手里的小孩。
这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她垫脚,唇瓣凑近,在他嘴角落下一记。
她想吻一吻曾经那个执拗少年。
“沈枢也好,沈伽蓝也罢,这都是你。”
“当你完全接纳了自己时,才是真正的自己。”
大掌扶在她腰侧,另一只手则是贴近她的后脑,他眯了眯眸,加重了这个吻。
大脑因为这个浓厚暧昧的吻变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脸颊又红又烫,沾在唇瓣上的水渍一闪一闪的,相当惹人注目。她气得锤了他一拳,忿忿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沈伽蓝跟沈枢一样,也是个大变态!”
沈枢哑然,嘴角的咬痕同样显眼:“可我怎么记得,刚刚挨咬的人是我?”
“谁管你!”她哼道。
沈枢笑而不语,将她抱得更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在这样的氛围下,似乎任何字句都会扰乱原本步调。
乔知懿阖上眼睛,鼻尖全是独属于他的沉木香,让人心安。
脸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