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发,玉质金相,正是慕容梵。
“王爷!”她惊喜出声。
慕容梵将一个瓷瓶递过来,语气极低,“怎么没睡?”
“我也不知道,就是睡不着,可能是我和王爷心有灵犀,知道王爷今夜会过来。”她如获至宝地将瓶子收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可能不太妥当,“王爷,您是怎么想起学医的?”
“无聊而已,随便学着玩。”
随便学的?
那医术……
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慕容梵又道:“太医院众人,无人在我之上。”
这么厉害!
她顿觉踏实,“读书之难,无过于医书矣,王爷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任何医书看一遍就能记住,无关努力。”
“……”
原来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那王爷真是一个幸运的人。不像臣女,无论天资还是能力,都只能道是寻常,莫说是医书,便是其它的书,臣女想要背下来也是极难。”
如水一般清透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带一丝杂质的羡慕。如云雀仰望雄鹰,除去惊叹景仰再无其它。
这样的目光,慕容梵见过很多。但那些羡慕景仰之中,没有眼前的澄明,也没有让他为之侧目的干净。
“生而有之的能力,比之努力而来的一切,委实不值得炫耀。于我而也,所谓的天资过人,也只是寻常。”
这是在安慰她吗?
“王爷大恩,臣女无以为报。然而臣女虽能力微小,也能许王爷一诺。”
她趿鞋下地,铺纸研墨,挥笔在纸上扬扬洒洒一番后,拿起来念道:“我姜姒,今日蒙芳业王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一诺。若不违良心道义,不伤无辜性命,愿为王爷做任何事。”
她将纸上的墨吹干,双手呈给慕容梵。
“王爷,他日但有所遣,臣女必千里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