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花,哪儿能看见萧琢的暗示,于是照实道:“江南距离洛阳不算远,只要不过于颠簸辛苦,按照逢大人这胎象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萧琢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恨不得抓着太医领子让他看自己的眼睛。
他还想再暗示几句,逢喜已经让苏叶拿了钱把人送走了。
“你的封地是不是就在江南一带,我们顺便还可以去看看!”逢喜已经开始对这次出门做计划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萧琢的肩膀。
“本朝也就只有你有封地了,我还真想去看看怎么样。”
萧琢冷哼了一声。
封地?
他都没去过呢,倒是年年封地上有进项,还有封地的进贡不少。
他见着逢喜兴致勃勃的,又听太医信誓旦旦保证没事,也没方才那么抗拒了。
之前主要是担心逢喜的身体,若是她身体没事,这次去江南也当出游了。
逢喜第二日下午去面前萧祈佑,萧祈佑还在为这事头疼不已。
他才登基,朝中人少就不说了,心腹之臣都是老臣,一个个身兼数职又年岁已高,江南与江北两地都需要按察使。
崔徊意自愿请去了江北,还剩下一个江南,如此富硕之地,他派人需慎之又慎,但扒拉来扒拉去,满朝拎不出一个人来……
他抓着头发甚至都想到了关在大牢里的傅计圆。
算了吧,傅计圆可不是他的心腹。
萧祈佑摇摇头,冲逢喜露出一抹笑,连忙赐座,又让人奉茶:“婶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逢喜也不跟他绕弯子:“听闻陛下正在为按察使一事烦忧,微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萧祈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他看着逢喜欲言又止:“婶婶的身体……”
逢喜忙道:“微臣身体好着呢,太医说没问题。”
萧祈佑原本还有些忧愁的小脸登时焕发起光彩,拍案起身:“当真?那我马上下旨!”
逢喜带着圣旨自宫中离去,忽然想到一个人。
一个原本前途风光无限,现在却在大牢中昏昏度日的人。
她家……似乎也在江南一带。
牢中关押的俱是罪孽深重的死囚,环境相当不好,昏暗潮湿,恶气熏天,还有成窝肥硕的老鼠。
逢喜低下头穿过一道栅门,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狱室。
狱室点着一盏微弱的蜡烛,角落里蹲着一道瘦小的人影,头发蓬乱,衣衫脏臭,正埋头,用一只细小的木棍在地上划拉什么。
听到脚步声,那人骤然抬头,看了逢喜片刻,觉得过于刺眼,于是低下头。
逢喜看着她,也有半刻失神。
新帝仁慈,只赐了傅计圆一人死罪,三族之内永不得入仕,并夺了她家皇商的资格,并未牵连她家中其余人的命。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逢喜方才缓缓开口道:“我将要启程去江南,应当会路过金陵。”
傅计圆听她的话,手一顿,呼吸乱了半拍,不应声。
逢喜也没想着傅计圆能应她,她缓缓蹲下,继续相对无言。
只是觉得有些唏嘘,所以忍不住来看看。
当年初见时,在得意楼,傅计圆与她一起饮酒,左右逢源好不风光,她们一起祝未来前程似锦,再到后来一起进士及第打马御街,琼林宴赐酒授官……
现在竟成了这样。
大概是人的欲望作祟,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被巨大的利益吸引着,甘愿冒着飞蛾扑火的风险。
傅计圆生在纸醉金迷,商贾遍地的金陵,她性子里有商贾的市侩和重利,所以贪念欲望更重。
逢喜叹了口气,又待了一会儿,狱中的空气实在浑浊,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才打了个招呼离去。
她走后,四周都安静下来,新鲜的冷空气在打开栅门的一瞬灌进来,在栅门被关上的一瞬又变得浑浊,傅计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