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逢大人这是惊喜到昏倒了,咱就不耽误您家庆祝了。”宣旨的太监将圣旨稳稳交到萧琢手中,多少给逢大人留了点体面。
越王的风评大家也是知道的, 就怎么说呢, 你要说他杀人放火有多坏, 那倒是也没到那个程度。
但你要说把姑娘嫁给他吧?那但凡心里有点数的都不会嫁, 嫁过去那就是把自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萧琢就不是个疼人能过日子的主儿。
逢大人可就剩这么一个独苗苗,平常挑三拣四谁也看不上,如今能不傻眼吗?
聂夫人连忙给他塞了银子,将他送出去。
逢大人这一晕, 萧琢心脏跳得就没那么快了。
哦, 想起来了, 逢喜她爹好像挺不喜欢他的,多半得往圣宸宫那么一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但估摸着也没什么用, 陛下还挺讨厌这位逢大人的,大概率会让他滚。
萧琢跟聂夫人,一同将逢大人扶回房。
大夫来诊了诊脉,都不用细问。
逢大人这是老毛病了, 情绪一激动就要晕,于是手法熟练地施针,不多片刻, 人悠悠转醒。
他一醒, 看见萧琢抱着圣旨,于是又将眼睛狠狠闭上, 再睁开, 发现他手里竟然还抱着圣旨, 于是反反复复闭眼、睁眼了多次。
最后终于老泪横纵认命,这不是梦,他家宝贝闺女,真的被下旨,要嫁给萧琢了。
逢大人那张秀气的脸上写满悲痛,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女儿啊,咱不嫁,爹去跟圣上求情,就算舍了一身官职咱也不嫁,大不了咱回老家,老家还有三百亩鱼塘,咱回老家……”
延鹤年的心情也沉痛,他狠狠锤了一下墙:“我就知道那个越王对你没安好心,孤男寡女去查案,能有什么好心?我看他图谋不轨许久了。”
萧琢冷嗤了一声,觉得延鹤年又给他带来了新的惊喜,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这么招笑呢?
你以为就是你以为了?
他不理延鹤年,重新看向躺着流泪的逢大人。
其实这些人的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逢喜,她好像对延鹤年有那么一点的意思,但又没到想嫁的程度。
当然,对他那就更不用说了——熟人。除此之外没什么,她自然也不乐意嫁给自己。
原本一开始那一点点,他难以察觉的暗喜逐渐平息平息,再成了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疲惫和心塞。
“我去找越王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进宫打探一下情况。”
逢喜也正想找萧琢,两个人于是在春潮及海楼里的小屋碰面。
二人进去后,收获了无数人的注视和窃窃私语,又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一挂接着一挂。
那是长平侯和荣昌侯府放的,两家的女儿正值婚龄。
有道是人人都爱听八卦秘闻。
宣旨太监们去两家传旨的时候,不少人都瞧见听见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了半个洛阳。
那些有女儿的,又身份与萧琢合宜的,才是真正的大喜。
萧琢今年二十一,虚二十二,晃二十三,毛二十四,奔二十五,四舍五入马上三十的人,终于定下来了,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另一边曾有意跟逢家结亲的,不免心痛,这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野猪拱了好白菜,越王他除了一个爵位,他有啥啊?
才学武功不行,人还抠门,连分钱都扣扣搜搜舍不得花,关键嘴还贱。
萧琢一进门,就对逢喜说:“你现在进宫一趟吧,找陛下说说,探探口风,试试能不能把婚事取消。”
“你疯了吧,这可是圣旨,圣命难违,你让陛下朝令夕改?”逢喜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压压惊,这赐婚实在让她受惊不浅。
“那你难不成还真想嫁我?”
逢喜听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