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出那种话,我还以为你要放弃这次会议了。”
荼毘说着接过绿谷出久抛向自己的圆球耳麦,将他们递给守在一旁的死秽八斋会组员。
“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把情况向他们说明,有些不负责任——毕竟如果爆发冲突,他们可能真的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荼毘回忆着自己的文稿,不得不承认绿谷出久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正沿着高台旁的阶梯朝下方走去,身后跟着十余名套在黑袍里的鸟嘴面具。刚才肃穆的气氛已经渐渐缓和,挤在大厅内的成员们又开始彼此交谈,时不时还能听见一阵大笑声。
许多人见绿谷出久走下楼梯,颇为激动地压低嗓音彼此告知:
“他下来了!”
“入殓师要过来吗?”
“好近!这可能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了!”
“我是之前‘天保山摩天轮事件’的获救者之一,这是第二次见到他!”
“真的吗,好羡慕!”
绿谷出久听见成员们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次采访,他却依旧不擅长应付这种被众人瞩目的场合,常常因此而尴尬不已。
荼毘注意到了绿谷出久的不自在:
“怎么了?”
绿谷出久诚实地承认道:“我不太擅长应对他们。”
荼毘耸耸肩,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建议:“说话时不要看着他们的眼睛,否则容易紧张。”
两人在谈话间走到了楼梯末端。
绿谷出久踏在地面上,抬起头,立即注意到了四周的视线。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绿谷出久身上,让他根本无法视若无睹。
成员们脸上都带着微笑,或赞许或倾慕地,凝望眼前这名个子算不上高、身形修长的少年。
这时候,一名死秽八斋会组员挤了上来。他宽大的衣袍挡住人们的视线,救绿谷出久于尴尬之间。
绿谷出久还未松一口气,那名戴鸟嘴面具的组员就紧张兮兮地开口了:
“若头大人,有人闯进来了。他没有收到邀请,也不是职业英雄。闯入者打晕了我们的十多名守卫,然后主动把自己用手铐铐起来,自首了——现在该怎么办?”
“……能让我省点心吗?”
绿谷出久沉痛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指关节却撞在了坚硬的头盔上,发出清晰的敲击声。他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默默地戴上了手部的盔甲。
“闯入后立即自首,真是怪人……对方是谁?”
“不知道,是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他不论如何都不愿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说想见你一面。”
绿谷出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荼毘就做了一个阻拦的动作,在一旁插嘴道:
“不要让他过来。闯入者现在在哪里?我去解决。”
他说着揽起自己手臂上的黑色长袖,跃跃欲试地绷紧手部肌肉,掌心燃起浅蓝色的火焰。
死秽八斋会组员正要回答,一双扣着镣铐的手却突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指间夹着一块白色的方形手帕。
手的主人略微翻转手腕,用手帕捂住了组员的口鼻。
绿谷出久立即警觉起来,抽出电/击/枪瞄准那双扣着镣铐的手:“喂,你干什么?”
他身后的死秽八斋会组员们也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短/枪,指向那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被用方巾捂住脸的组员渐渐合上眼睛,晕了过去。
绿谷出久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乙/醚甜甜的刺激性气味,他皱起眉,意识到来者并非想取死秽八斋会组员的性命。
一个身穿浅卡其色风衣的青年推开组员的肩膀,从他身后弹探出半张脸来:
“晚上好,入殓师。”
绿谷出久还未看清对方的相貌,就迅速地扣下了扳机。
他身旁的荼毘同样反应敏捷,手中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