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这群人在说什么,但看寸头男对他的恭敬模样,估计不是“买家”就是“卖家”,如果对方托大只有一人来接手,那她未尝不能奋起反抗。
“不用,你们坐那辆车回去吧。”本家成员丢过来一串钥匙,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本田道:“等造楔男回来我会把人和车都交给他的,顺便再帮你们美言几句。”
“哈咿,阿里咁多。”寸头男等人闻言大喜,心道这个本家的大佬看着冷冰冰不好相处,结果是个面冷心善的,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了回去的车,真是个好人。
接过钥匙,几个人连声道谢,随后一路送那位犬山家的大佬带着苏茜母女进入夜总会内部,这才喜笑颜开地上了本田轿车,朝着自己的大本营赶去。
这家夜总会是犬山造楔名下的财产,名为狂派,寓意为每一个顾客都能在这里享受到极致的狂欢派对。
此时并非狂派夜总会的营业时间,内部只有寥寥几位保洁和服务员正在清扫昨夜客人狂欢后遗留的各种固体液体垃圾,从未去过这种娱乐场所的苏茜母女闻见这刺激难闻的气味顿时皱起了眉头。
有几个包厢的门并未敞开通风换气,苏茜透过门口的玻璃能看到里面肢体横成,尽是些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场面可谓是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走在前边的那个高大人影似乎察觉到了她乱瞥的视线,侧头看了她一眼,那仿若深渊一般漆黑深邃的眼神携带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她不由微微低头避开了那威严满满的视线。
她本以为自己的老爸已经是少有的大高个了,偶尔正经起来也很吓人,没想到面前这个家伙只是随意一个眼神就比当过兵老爸还瘆人,果然是在黑道拼杀过的极道分子啊。
这般想着,母女俩跟着来到了夜总会的三楼,这里的装潢明显比一楼二楼要奢华不少,看着也更有格调,符合一些人上人的口味。
三楼看不到一个人,苏茜眼珠子微动,藏在袖中的簪子已经滑入手中,似乎在等一个合适的偷袭机会。
虽然前边那人看着很强,但实在是太过自大,全程将后背暴露在她们面前,如果此时苏茜手里有根棒球棍绝对能将其敲晕。
少女在武馆练剑的时候,教头曾不止一次夸赞她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尤其在身法这方面更是得到过高度赞赏,馆主还打趣说她要是生在古代多少得是一个顶尖刺客,所以她有信心偷袭成功。
只是簪子不比刀枪剑戟棒球棍,想要放翻一个成年人怎么也得扎在要害部位,可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里能对初次见面的,即便是坏人的家伙下死手。
毕竟在家里,她还是个连鸡鸭鱼什么都没杀过的乖乖女。
就在她将目光移向走廊一侧摆放的花瓶,打算换个趁手的兵器时,走在前方的男人突然开口: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抓到这来。”
出乎母女俩意料的,他口中吐出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苏妈妈见这人是个同胞,心里顿时涌现出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她低声道:“我们也不知道啊,今天我们下了飞机直奔酒店,放下行李吃完饭就被人找上门来,二话不说要帮我们走。”
相较于略有些天然呆的妈妈,少女苏茜明显有着更为强大的防范意识和警惕心理,她并未因对方是华裔或者华人的身份而放松警惕,趁着妈妈说话的时候伸手抓住了窄口花瓶,悄悄藏在身后等着对方露出更大的破绽。
将自己和女儿的不幸遭遇悉数告知后,苏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而且还没问对方是什么身份,于是又试探着问道:“那个,请问你是什么人啊?”
“如你所见,我是这间夜总会的负责人。”男人语调平淡,不掺杂任何感情。
“那……请问你能让我们离开吗?”苏妈妈察觉到对方好像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一颗心渐渐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