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码头车库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隔断出了一间玻璃已经发黄的透明办公室,文赟革站在胖男人身后,看着他敲了敲房间门,回应他们的不是任何的话语,而是两声响亮的狗叫。
胖男人低头推开门,走进了只有一盏油灯照明的昏暗办公室,房间很乱,门后几步外就是一张几乎和房间一样宽的大木桌,桌后是一个穿着吊带裤的男人,看上去比文赟革身边的胖男人还要胖,几乎就是一个叠在座椅上的肉堆。肉堆的旁边是一只黑色杜宾犬,宽厚的手掌放在它脑袋上,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颈部,像是颈椎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肉堆”从抽屉中拿出一小袋肉扔到杜宾犬嘴里:“我听说你不见了,怎么被打的这么惨?”
“我来是想问点事。”
“你这么怂的人居然只带了一个保镖。”两个人自说自的,像是完全没有听对方的话一样。
“在狄什路口那个爆炸,你知道什么吗?”
“得查一查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被人打过以后还变好看了,塞尔吉奥。”
“那就查……查呗,要多久?”叫作塞尔吉奥的胖男人微微扭头瞥了一眼文赟革。
“坐会儿吧,要不了多久。”
两人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能够让他们坐的地方,桌前的两张椅子都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话线。他们只能往旁边站站,靠着发黄的老玻璃等待着消息。而桌后的“肉堆”则是指了指一部电话,灵敏的杜宾犬跳上桌,叼起一部电话又跳到他的怀里。
“肉堆”拨通了电话,用一种文赟革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说着话,像是由那奇怪的声音引导着舌头而不是由舌头发出的一般。
“他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槲湾的人,他只用自己的人,我们从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过多久“肉堆”转过来,又让杜宾犬叼来了另一部电话:“没有监控,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吧。”
于是他又开始用那奇怪的语言对着电话开始询问,过了好久他终于转过来看向他们:“目击者有,你们是想听我说还是等我把目击者找过来。”
塞尔吉奥又瞥了一眼文赟革,断断续续的说:“你先……先直接说吧。”
“就看到一堆人冲进旁边的山岁工厂,也不像是械斗,没看见明显的武器,没看到明显的帮派标志,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去,然后里面传来了响声,还说感觉到了升温,然后没过多久就炸了。”他挠了挠自己脖子上叠起来的肉,“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你这样的人还会报仇吗?”
“那些冲进工厂的人,有没有幸存者。”一旁的文赟革终于说了话。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被这个人打的吧,看看你什么样,一点没变过啊。以后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引。”
“你也看得出来,我有选择吗?”
肉堆转过来看着文赟革:“嘿,年轻人,听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这件屋子中的话就留在这间屋子,然后你欠我一个人情,明白吗?”
文赟革点点头。
“还有一点,我这里的情报都是独一份,如果你从那个幸存者口中问出了什么很关键的消息,你需要替我解决掉那个人,明白吗?”
“明白。”
“行,再等等吧,我已经找人去查了,还没有回复。”这时他有转过来看向塞尔吉奥,“这些天你都没在管生意?”
“对啊,你看我这样,能出去见人吗?”
“怎么,我不是人吗?”他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的杜宾犬倒是呲起了牙。
“没有没有,没这个意思。”
“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最好还是回去看看,再赚笔钱,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的生意就没了。”
“什么意思?那个姓刘的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搞事情?”
“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