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排班有些特殊,在12点前文赟革和一个女歌手以及一个吉他手搭班在舞台上,披着淡蓝色的灯光,演奏一些抒情缓慢的歌曲。到十二点后,他们便各自散班,本没几个人的酒吧也没人在意他们的离开。
几天后文赟革才知道午夜之后酒吧的地下一层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隔音地板盖的很严实,走下去后才能逐渐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穿着浮夸,只遮着三点的巫女在其中来回穿梭着,钞票,酒精,烟雾在这个魔幻的空间中盘根错节的交叉着。他本来在入口处被拦了下来,但是当好碰到走出来的希尔薇娅,便让门口的看守放他进去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好奇。”
“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这儿,比较……”
“嗯,你去忙你的吧。”
文赟革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向他走来的酒保一头绿发,穿着的马甲材质十分特殊,像是画在铁皮上贴在身上的一样。移动的方式也像是个平移的图形,总之怎么看怎么奇怪。
“先生您要来些什么?”那人的声音尖细的有些诡异。
”有什么推荐吗?“
”新客?那必须给您推荐本店的招牌‘塞恩斯的血’。“
”‘塞恩斯’?以前那个政务官?“
”看来先生很了解普腾市。从这道酒您就能知道这里的人有多恨他。“
几分钟后,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被推了过来,液体呈暗红色,开起来还有些粘稠。他还没拿到面前就闻道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文赟革皱着眉看着酒保,而酒保只是对他报以微笑,仿佛在告诉他:喝吧,没事。
文赟革装着胆,喝了一大口,出乎意料的是,粘稠的口感几乎入口即化,像是到达温度自然溶解一般顺滑,一瞬间的辛辣之后酒的后味几乎完全变成了甘甜。鼻腔中沁出的酒香也逐渐代替了入口之前的腥臭,而且神奇的不带一丝涩感,让人在不自觉间一饮而尽。香味和甜味久久的留在脑海中,像是直接浸润着大脑皮层的每一根使劲。
”很奇妙对吧?你是我接待的第1457位顾客,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这杯酒。“
”怎么做到的?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酒保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柜台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客人还真是新客,这不是什么秘密,都是这个麝粉的功劳。如果您感兴趣,本店也有销售。”
“这东西主要是什么?”
“也就在普腾市能随便说,槲湾的人应该都知道吧,生物在感染过量孢子之后不会立马死去,而是逐渐被骨化症折磨而死,麝粉就是这么来的。客人刚刚喝的就是猫骨化而成的。我们店里还有最顶级的鹿形成的麝粉,那东西就不只是香了。”
一股本能的恶心在文赟革胃里翻涌,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喝完的酒杯厌恶感一阵又一阵的冲上大脑:
“操,你们真他妈的是疯子。”说完他便起身想要离开。
“客人等等,这是每一个第一次尝试‘塞恩斯的血’的顾客的纪念品。”说着绿头发酒保扔过来一个红色的玻璃瓶。
玻璃瓶上印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被捆起来的男人,滑稽的穿着女士长筒高跟鞋,他被掰开腿坐着,身上基本每个部位都在流血,脸上更是布满了淤青和肿块,但是他仍然吐着舌头,夸张的笑着。文赟革并不喜欢这种令人反胃的“艺术创作”,但他也知道这就是普腾这座城市的文化,从他出生就一直如此。现在他逐渐知道了这家酒吧易主的原因,这之中的利益多到无法想象。
午夜之后的风有些大,刮得人脸格外的疼。文赟革准备在一楼再坐坐,那杯酒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致幻效果,他看着淡蓝色的一楼大厅依旧是刚刚地下灯红酒绿,歌声摇荡的世界。他在一楼舞台边找了个位置坐着,掏出了那本《包法利夫人》。他一点都不喜欢看书,只是拿出来,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