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薇见状, 垂着头微微一笑,劝慰道,“王爷勿恼, 他凌普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哪儿值得您为他废这许些心思。”
“唉……”, 胤祐长叹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话不再提。
他表面是为了凌普犯愁,可实际上何尝不是为了太子而心烦, 凌普此人打着太子的旗号四处敛财, 搅的一众人等怨声载道。
二月康熙御驾亲征,命太子监国, 太子可谓是春风得意,可六月还朝后看着眼前风华正茂、挺拔如松又得朝臣拥护的太子,康熙心中虽有欣慰,但是内心中似乎不是没有一丝丝的警惕。
并且, 这警惕也不是突如其来,早前就有了迹象。
三十三年的三月 ,太子就被康熙整了个灰头土脸,盖因原礼部尚书上书请求将太子在奉先殿祭祀时的拜褥设置到殿内。
奉先殿作为供奉先代神龛的地方,是唯有正中有拜位的, 其余皆在门外。
这也就意味着,是只有康熙能在正中,即使是太子也得和其他皇子及宗室大臣们在门外祭拜。
而原礼部尚书沙穆哈上书,可能是考虑到太子地位特殊,毕竟是清朝明旨册立的第一位储君,也可能是他在对太子献殷勤,亦或是受人指使, 反正是谁也想不通他这上书所求为何。
然后,他不仅没给太子求来特殊待遇,折子上还写的明明白白:皇太子拜褥应设槛外。
这就很没给太子脸面了,对太子而言可谓是天降横祸,但这还不算完。
偏生,这沙穆哈还要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他生怕将来太子登基记恨他,非要奏请康熙圣旨,然后记于档案内,表明此事与自己无关,全是圣意如此。
康熙对此反应相当剧烈,当即下旨革了沙穆哈的职,还阴阳怪气的问沙穆哈是何意见?
这个是何意见,你细品品,真的是妙啊,就很绝!
本来沙穆哈好好按照康熙的意把事情办了,太子也不至于多掉面子,可他偏不,最后堂堂尚书因此革职,朝野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
太子的人丢大发了,自此之后,心中都郁气满满,直到得了康熙的旨意监国,脸上才有了些笑模样。
父子俩的关系目前就很玄妙,而此时凌普仗着太子的名头胡作非为,现下康熙不说什么,只怕将来都是记在太子身上的罪过。
红薇见胤祐在座上沉思,想了想安慰道,“王爷何必忧心,横竖您在宫外呢。”
她语气缓和,倚在桌前手指抚着账册,拨弄着页面,满是气定神闲的意味。
半响,又仿佛想起什么来,补充道,“您前段时间要手下商队找的番薯和番柿,已照着您说的法子使人将种子带回来,过几日就可以在别庄种上了。”
还在沉思的胤祐,听见红薇此言,眼里都要下来了。
这也太不容易了,出继王府后,内务府见康熙遣人来敲打,要他们待纯王府事事用心,又见皇上对七阿哥还如当初一般,甚至更显亲厚,也不再想着七阿哥是遭了厌弃才被出继,缘此胤祐出继后的吃穿用行皆比之此前更加精美。
但是就算再精美也都是应季的几样菜换着方法做,他实在是想吃点别的。
想着穿越者必找作物的红薯和西红柿,他擦了擦嘴角的泪水,疯狂的压下上扬的嘴角,也打算让人找来。
结果,他刚吩咐了红薇要船队帮着找一找,红薇就满脸一言难尽的告诉他,真不用找船队,这两样东西南边就有,让商队帮忙找找就够了,船队出海寻找的成本太高了,不合算!
看着一本正经给他算账的红薇,胤祐一脸天崩地裂,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