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扯着戴佳庶妃绣着粉蝶银纹的袖子, 两人一路相携而去。
他喋喋不休的同庶妃搭话,也并没有得到应答,戴佳庶妃眼神飘渺, 不知在想些什么,对着胤祐有一搭没一搭的。
安乐公主再群聊里咋咋呼呼道, “呦呵,这搞了半天, 人人觉得她冤枉, 结果她才是幕后之人啊!”
“你看你额娘,你再看看你,恁的没志气。”, 朱高煦语气中满是遗憾。
胤祐小眼神一翻, 没再搭理他。
等母子两人回了翊坤宫西配殿, 黄鹂上前扶过戴佳庶妃, 又转身回到梨木圆桌前, 招呼屋内候着的宫女给二人奉茶。
戴佳庶妃接过茶盏, 低眉看着胤祐,发间流苏再耳边垂荡,含着笑意说,“你今日虽从尚书房跑出来,可我也不问你什么,但现下还不回阿哥所, 明日可当心师傅责罚你!”
皱起鼻子, 扁了扁嘴, 胤祐心下明白,戴佳庶妃只不过是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找个由头将他打发走罢了。
他心里好奇似猫抓一般, 哪里愿意就此离去,只作没听见,缠着戴佳庶妃撒娇。
戴佳庶妃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给黄鹂使了个眼色。
本来站在戴佳庶妃身后,正在给她揉按着额角的黄鹂,立马会意,起身将门窗都敞开,将屋内的人都带了出去,独自立在廊下守着。
眼见黄鹂离去,戴佳庶妃才将茶盏放回了身旁的凭几上。
她认真的看着胤祐说道,“往日,我看你懵懂,也不晓得这许些事,但近来看着是好些了,那我也不必再避着你了,将你同这隔的太开,也未尝是件好事。”
胤祐闻言,趴在戴佳庶妃膝间,抬头望去。
轻轻抚着胤祐的额头,戴佳庶妃缓缓的开口说道,“往后,阿哥在宫中要切记少听他人言,万望把持本心,如此方可长久。”
见着胤祐忽闪着眼睛,戴佳庶妃失笑片刻,缓缓同他说起了隐藏在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脉络。
胤祐听的脸上表情频频漂移。
戴佳庶妃的话,大意概括起来就是,看似郭络罗贵人是出自嫉妒才做下了这一桩祸事,但其实他额娘在背后没少帮她出谋划策。
先说郭络罗贵人嫉妒,便是她嫉妒,其实动手的方法多的很,她很不必非要朝着七公主下手才肯罢休。
这其中虽自是少不了戴佳庶妃在一旁挑拨之嫌,但也的确有宜妃管束不严的缘由。
郭络罗贵人对着宜妃的嫉恨,翊坤宫里的贵人、庶妃之流就没有看不明白的,唯有宜妃还沉浸在姐妹之情的幻想中,都当着自己的妹子是在同她闹别扭。
她素日里对着自己的妹妹宠爱有加,日常听之任之,所以那天她二人密谈时,珍珠虽是在守门,可却根本没能拦住郭络罗贵人。
那珍珠漏了人,自然心有戚戚,害怕的很,但自家主子向来对着郭络罗贵人疼爱极了,又同出一族,俩人总也不至于为此就阋于墙,再者自家主子说的也不是什么害人的勾当。
她想着便是禀了宜妃,人家贵人到是撒撒娇就无事了,自己却不知要受什么责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瞒下了此事。
一开始,戴佳庶妃也不知道郭络罗贵人也听见了,可当时她的大宫女黄鹂也还在廊下守着,并未同她一起进去拜见宜妃。
黄鹂向来细心,见着郭络罗贵人,就将身影隐在了红木柱后,等戴佳庶妃从宜妃处出来,便立刻告知了她。
戴佳庶妃料想宜妃一向护着妹妹,必定是不会要她掺和进来的,可既然郭络罗贵人已知晓,那就也要妥当安排才是,以防出了什么差错。
但是她暗示了几次,宜妃都一副无所察觉的样子。
事情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