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几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急躁,时钟上的指针一圈圈转动,眼看时间已经入夜——
突然,商人妻子的房门被推开,杭修途微喘着气走进来,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焦躁情绪。
邮差正在这个房间着急着来回踱步,一看他的表情,心里一“咯噔”:“神父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杭修途勉强控制住表情,但眉心还紧锁着:“他们又玩了新花样。”
邮差心脏狂跳:“怎、怎么?!”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他们两个提过,”杭修途揉着太阳穴,“说是半夜的时候曾经看到长廊处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邮差急切道:“那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记得您已经充分反驳了!”
“我们剩下四人的房间里都没有鲜红色的服饰!”邮差声音越来越大,“只有那两个死去的女人房间里有。”
谁知杭修途轻叹口气:“是我大意了,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点醒了他们。”
他一手按上墙壁,看得出想尽力平静自己的心绪,但是发白的指骨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既然可以虚构,自然也可以栽赃。”
邮差大惊:“你说什么!”
杭修途声音沉痛:“他们把两位夫人的红围巾和红手套放在了我们两个的房间,大概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能这样卑鄙!”邮差跳起来,“我们赶紧去——”
“来不及了。”杭修途打断他,“他们已经把管家请了过去,现在正在讲他们编造好的故事。”
“我听了开头,”杭修途轻叹口气,“很完美,时间都精确得很,说是昨晚11点50的时候看到红色……”
“你说什么!”邮差一愣,脸上的暴躁慢慢转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大喜过望,“不不不!神父大人!他们输了!”
邮差一天内反复经历大悲大喜,可能是突然看到胜利的曙光,整个人兴奋到无以复加:“昨晚管家比平时提早了13分钟熄灭客厅的烛火,11点50的时候全场黑咕隆咚,他们看见个鬼——”
“哦?”一瞬间,杭修途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消失,刚刚惟妙惟肖的“懊恼”“恐惧”“疲惫”还有“惊讶”无影无踪。
他看着邮差,仿佛这一天“同甘共苦的革命友谊”从未存在过:“你一再跟我们强调,你昨晚10点之后就再没出门,你怎么知道管家什么时候熄灯?还知道得这么详细,嗯?”
弹幕被突如其来的二度反转惊呆了,弹幕无比壮观:
[卧槽]
[卧槽]
[卧槽]
……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当头落下,邮差一瞬间懵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杭修途,表情完全凝滞,看起来活像个傻子。
“进来吧。”杭修途“啪”拍了下手,门外人鱼贯而入——顾愿、荀勖还有最关键的:管家杭杨。
“你、你、你们……”邮差手指着眼前的几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样,”顾愿微笑着走到邮差面前,“昨天下午3点半到4点半,聚在客厅的不是我和作家先生两个人,而是我、作家和神父三个人。”
“但是吧,单单凭借这个小线索压根不足以给你断罪,”顾愿遗憾地摆摆手,“你很了解杀人、手法也相当老辣,一刀干脆毙命,其实手法越简单越直接,也就越难查。”
“如果那两个姑娘有你这样的技术和心态就好了,”顾愿“啧”了一声,有点遗憾,“她们那么聪明,可惜了。”
邮差脸上仿佛挨了一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人:“所、所以从你撒谎只有两个人在客厅开始,你们就在骗我!”
“不不不,”顾愿笑盈盈地走了两步,“更早,从我第一次跟神父先生吵架开始。”
“怎么可能!”邮差大声喊,“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