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冷。”
杭杨整个崽被大他一号的大衣裹起来,像只埋在土堆里的小仓鼠,只露出半个脑袋。
冬天的后花园实在萧条,尽管种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植株,但还是有种空荡荡的寂寥感。
杭修途往前走了几步,一只手按住院落中央一颗樱花树的树干,他抬起头,看它光秃秃的树杈:“这棵树是我小时候种下的,我长大,它也长大,我对它感情很深。当年家里的后院也小,也不像现在有这么多园丁打理,这棵树就种在院子正中间。”
杭杨赶紧跟上去,就站在杭修途旁边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爸妈恋旧,你也知道,家里生活向来简朴,即使生意做大也没有搬家,就在那个小别墅住了很多年,”杭修途顿了一下,“直到你出事,爸妈才搬到了这里。”
“我本以为这课树也就没了,”杭修途手在树干上轻轻拍了拍,像在看一个老伙计,“谁知道他们给移栽了过来,但这后花园太大,这棵樱花树已经不适合放正中间了,不够名贵、也不够高大。”
“但它还是在正中间。”杭杨往前一步,轻轻牵住了杭修途的胳膊,“哥。”
“嗯,”杭修途按住了杭杨有点冰凉的手,眼睛还是没从那有点光秃秃的树枝上移开,也不知道哪里好看,“但我已经很多年看到它开花的样子了,我已经……很多年没在过年以外的时间回家了。”
“哥,我们进屋吧,”杭杨顺势说,“外面太冷了。”
“好。”
两人进屋的时候,杭家夫妻的战争正处于中场休息的阶段,看到杭修途穿着一层毛衣从室外走进客厅,杭夫人当场撇下生闷气的老公,急冲冲跑过来,拉住他两只冰凉的手:“杭修途!你搞什么!跟你爸吵架了就出门吹冷风?你又不幼稚啊!”
杭遂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眼神总想往这边瞥,但又不肯光明正大过来问问,就知道摆弄手里的电视遥控器。
“妈,我——”
“你什么你!”杭夫人冲厨房方向喊,“张姐,一碗姜汤!”
“走走走,”杭夫人先把从杭杨手里接过来的大衣往杭修途身上披,然后赶紧把他往楼梯边上推,“赶紧回去再换个厚点的!”
杭修途也就由着母亲推着走,他一只脚刚踏上台阶,整个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停住了。
他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爸。”
杭修途罕见地主动喊“爸”,杭遂一时没反应过来,先看了坐对面的杭修远一眼,确定是自己没听错,这才皱着眉抬头:“嗯?”
“有句话在机场我就该说了,好久不见,欢迎回家。”
杭修途扔下这句话,留下一脸懵逼的亲爸,步伐稳健回了房间。
杭修远也没弄明白这剧情走向,只能心惊胆战看着坐对面的父亲,发现他紧绷的表情终于慢慢松弛下来,看似没什么神态的变化,但一只手总煞有介事地在下半张脸上摩挲。
他、他……这不会是开心了吧?
杭修远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来:他这就是开心了!
杭遂终于注意到大儿子的视线,眉毛往下一压:“笑什么!”
杭修远赶紧收起笑意:“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这电视节目挺好玩的……”
电视上正播放男女主角对着哭,一个比一个哭的惨。
杭修远:“……”
杭杨在旁边拼命憋住笑意,冲杭夫人眨眨眼,欢快地跑上楼梯,非常熟练地敲开了自家二哥的门。
“哥,”杭杨笑得神神秘秘跳了进去,“爸害羞了你知道吗?”
杭修途正坐在书桌后的软椅上,他嘴角勾起一点笑意,冲杭杨招招手:“过来。”
杭杨说不出得心情好,几步跑过去,两只胳膊撑住杭修途座椅的扶手:“哥。”
杭修途揉揉他的头顶:“初四我们就要回组拍戏了,在家的时间左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