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燕子坞的某一间密室内。
薛慕华虽然在外界被称为神医,此时却只能乖乖地站在一边给师父打下手。
桉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和器具,最惹人注目的是那用瓷盘盛着的一大块如黑玉般晶莹润泽的药膏,还有一把透明的短刀在冒着寒气,周围的一寸之地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炉火上面熬着一大锅药剂,各种珍贵的药材不要钱一样丢到里面,煮熬了几天几夜,只为了那小小的一碗药汤。
苏星河拿起那把泛着寒气的小刀,沉声道:“段先生,最后再问你一遍,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段延庆摇头道:“段某无用之躯,先生尽管施为便是,无需顾虑!”
慕容复的手搭上段延庆的后心,丝丝北冥真气缓缓地灌入体内,要不是吸收了丁春秋的几十年内力,这么祸祸真气还真有点心疼,毕竟这是有去无回的买卖。
苏星河顺着经络,轻轻地顺着肌理割开皮肉,整个过程如织女绣花,并没有多少血液流出,看得慕容复心中赞叹:苏师兄要是专心学医的话,得有多高的成就啊!
这破皮穿肉之苦放在常人身上早已难以忍受,而段延庆面不改色浑然未觉,只有死死咬住的牙关表明了他如今承受的痛苦。
慕容复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这种痛苦和凌迟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等到断骨填药的时候,那种生生地往骨髓里塞入药膏的痛苦,绕是以段延庆的定力都险些昏厥过去,一双手死死地抓住石台,在坚硬的大理石上抠出了十个深深的孔洞。
等到整个过程完成的时候,段延庆直接昏死过去。
这一觉,段延庆足足睡了五天时间,慕容复都差点以为他要就此长睡不起了。
“苏师兄,这样算成功了吗?”
半个月后,慕容复问道。
苏星河摇了摇头:“寻常人伤筋动骨都得百天之后才能复原,这时候又如何能够看出来?不过段延庆的毅力真的是远超我的想象,如此大毅力之人,真乃生平仅见。唉,若是他不断腿的话以他的这份心性,应该是当世武学奇才吧,可惜可惜。”
苏星河如此说,慕容复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小细节。他记得天山六阳掌的行功路线就是要经过大腿上的诸多穴道、筋脉的。所以原着中李秋水斩断童姥一条大腿,既有泄愤的原因,也有废了对手看家本领的考量。
而段延庆的正宗一阳指练不成也是因为双腿残废的原因。到底是巧合呢,还是这两者间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回想当年逍遥子从大理长春谷盗取神书的时间大致也与大理开国之君段思平建国的时间相当,难道说?
慕容复越想越觉得邪乎。
“唉,希望老段能复原吧,不然可真就是白费心血了!”
慕容复叹道。
“其实,师弟,师兄一直有一个想法想问你。师弟如今的荣华富贵在这世上已经少有人能及,本身也是名满江湖,难道就只是想在这姑苏终老一生吗?”
苏星河脸上挂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慕容复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下一刻苏星河哈哈一笑:“师兄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说完转身离去,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幽幽地说了一句:“这江湖终究是小了点。”
慕容复不作声。
时光流转,转眼一个月过去,段延庆的一双腿已经渐渐有了恢复生机的迹象,虽然不知道究竟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但是如此看来至少是以后用脚走路不成问题了。
这天,慕容复照常用北冥真气替段延庆温养筋骨,段延庆难得的开口道:“慕容复,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你要我怎么谢你?”
慕容复心说:你又不是段正淳,能够嫁几个如花似玉的闺女给我。你有啥可感谢我的呢?
慕容复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