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二流高手这个水平的基本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牵连,包括官府层面的。毕竟除了极少数天赋超凡之辈,哪一个高手不是靠家族和门派供养出来的?你说坠崖捡到绝世武功?你猜猜主角为什么是主角?只有像丐帮一二袋弟子这样的小年轻才会以连接官府为耻。
所以,如果是向望海这样的小角色作恶,还会有人出来管闲事。如果是上了青城派掌门、无量剑掌门这种级别的行事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世人反而还会各种为其各种行为正名。就像后世中文互联网上的某段时期,很多人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爸爸一样,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苏星河携慕容复来到擂鼓山主峰之上时,一轮残阳正挂在山峰上,将坠未坠。余晖将滚滚黄河水映得同天边流霞一个颜色,远处一点黑影似乎是归来的艄公。河岸上,几名樵夫正挑着砍来的薪柴往家赶。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虽然原词形容的是长江,但是放在这里也无不可。
但见狂涛怒卷,拍击着山岸,仿佛战鼓齐鸣,隐约间似有古战场的喊杀声从涛声中传来。
高祖誓功衣带小,仙人占斗客槎轻。
三千年后知谁在?何必劳君报太平!
眼前河山壮丽,但慕容复却不自觉地吟诵了这几句出来。
一旁的苏星河笑道:“这是唐人罗隐《黄河》一诗中的两句。本是不第秀才落榜后的牢骚之语,慕容师弟正当意气风发之时。何故提起这两句啊?不过这酸文人诗写得虽然一般,有两句却也和我们逍遥派的行事颇为贴合。”
慕容复笑道:“哪两句?”
苏星河笑而不语,慕容复微一思索,登时明白,一老一少相顾大笑。
又过了一会儿,七八个健壮的哑仆抬着一套桌椅,拿着几个食盒来到了山上。几人利索地将桌椅杯盘摆放好,接着对苏星河恭敬地跪下磕了头,然后离去。
慕容复好奇地问道:“有个问题想请教师兄。”
苏星河笑着说:“师弟是想问这些哑仆何以对师兄如此恭敬是吧?”
“正是”。
苏星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慕容复一个问题:“你可知这些人入谷之前是什么身份?”
“师兄不是说,是各处抓来的罪大恶极之人吗?”
苏星河点点头:“没错。这些人几乎各个都身上沾了人命,是世人眼中的恶人。比如说刚才提着两壶酒的那人,潜入他人之门户,杀了三口人。是不是罪大恶极?”
慕容复点头:“自是如此。”
苏星河笑道:“被杀的那三人,两个是他的仇人。其中一人害死了他的兄弟,另外一人霸占了他的妻女。而他能够手刃仇敌,则是师兄的智计了。条件嘛,就是被我刺聋,在我这谷内,一辈子当一个哑仆。他虽然大仇得报,却也成了世人眼里的罪恶之人。世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不在乎什么公道。索性就此当个聋子哑巴,在这谷中避世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好了,师弟,不说这不愉快的事情啦,来,你我今晚痛饮一醉!”
说着,苏星河便拉着慕容复来到桌前,先替慕容复斟上一杯酒,比了个手势:“师弟,请!”
然后不等慕容复举杯,便急不可耐地一饮而尽。
见对方眼中露出了诧异之色,苏星河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弟见笑了。昔年师兄也是善饮之人。自从师尊出事之后,师兄已经有三十年滴酒不沾了。”
于是,慕容复陪着小老儿一杯接一杯,很快,两小壶酒就见了底了。
善饮之人不喝倒还好,一旦被勾起肚中酒虫来可就没完没了,非得大醉一场不可。可是这陡然间,上哪儿找酒去?
小老儿那着急的样子倒是令慕容复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吴长风,顿觉有趣,于是便将先前酒楼相遇吴长风一事告诉了苏星河。
苏星河撇撇嘴:“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