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声,接着又高昂起来: “欸?没找错,喻晗!”
喻晗回首,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廖多?”
“是我!”廖多挠了下头,显得有些局促, “好久不见。”
“……”喻晗也道, “好久不见。”
他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以至于刚刚的一瞬间竟然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廖多是大学室友,也是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最好的朋友,直到结婚后。
结婚第一年,贺平秋尚且还可以忍耐自己的占有欲,起码彼时喻晗还有自由空间。
虽然他不喜欢男人,但婚都结了,本着负责的态度他也一直以贺平秋的感受为主,只偶尔才和朋友聚一聚,喝喝酒。
直到那年廖多生日,他偷摸去赴了酒吧的约。
为什么偷摸,也是因为之前已经因为出门玩跟贺平秋发生了多次争吵,喻晗觉得很离谱,他是结婚不是做金丝雀,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社交?
所以他这次便没有告知,直接悄悄出去了,想着不被发现最好,被发现了就放软态度好好道歉,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想法真像出去偷吃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渣男。
但婚姻就是这样的,有温馨有争吵,有爱……也有恨。
喻晗一度认为贺平秋那段时间是恨自己的。
恨自己让他失去一条腿,恨自己让他困在这场无望的爱里。
他在酒吧被贺平秋人赃俱获地抓住,带回家禁锢起来。
被戴上镣铐的时候喻晗是羞耻的,恼怒的,但独独没有反抗。
甚至在廖多打电话来质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结婚都不告诉我们”, “你对象看起来很凶啊,没事吧”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解释,还说没关系。
这句没关系是对廖多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你欠他良多,所以他做什么都没关系。
于是喻晗默认了那段时间的畸形相处,他像个宠物一样被贺平秋栓在家里,没有自由,吃喝拉撒都要靠贺平秋,甚至是穿衣服。
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不穿衣服。
而那时候感觉到的耻辱与羞臊,都成了如今回不去的记忆碎片。
贺平秋也病态一般地享受他的依赖,享受完全掌控他的感觉。
那之后即便重获自由,喻晗也基本断了社交,从前联系的朋友也因贺平秋的病态占有欲慢慢减少联系。
从逢年过节还会聊几句互祝贺词,到后面直接退群,冷冰冰地躺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一句话不说。
现在再看彼此已经不复当年青涩的样子,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你怎么来了?”
喻晗掏出钥匙开门,虽然有密码锁,但可能是被贺平秋感染了,都很喜欢用钥匙开门的仪式感。
好像这样才算回到了家,钥匙的咣当声很让人安心。
廖多半天憋出一句: “节哀啊……喻晗。”
“你怎么知道?”
“热搜上看到的。”
喻晗笑了声,不置可否。
网络热门议题更新换代很快,这都过去四个月了,廖多难道才看到?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结婚对象是贺平秋?”
即便当初断联的那些朋友,也都只在酒吧跟贺平秋有过简短的一次碰面,可能连脸都没看清,最多只知道是个男人。
“啊……猜到了呗。”钱多多含糊其辞, “那年我生日,他把你从酒吧抗……拉走的时候我看到脸了,就觉得眼熟没多想,前段时间看到热搜才反应过来。”
“记性真好。”喻晗没揭穿廖多拙劣的谎言,给他拿了双自己的备用拖鞋, “喝点什么?”
“都行。”廖多进屋,话茬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和从前一模一样, “你说我能不记得吗,那晚我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