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什么呢?”
“哈?”
濑川夏纪歪了歪头,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消失不见,直直地站起身靠近白鸟夕弥:
“为美夕子小姐做事情需要理由吗?世界上的任何生命、水源、空气、阳光,不都应该是因为美夕子的原因而存在吗,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任何不被美夕子小姐喜欢的事物都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任何被美夕子小姐讨厌的事物都该死!”
“能够为美夕子小姐做事是我莫大的荣幸,比我活着还要重要!”
濑川夏纪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举过头顶,眼睛向着头顶的灯光看去,对于她来说,似乎北川美夕子就是那团澄黄璀璨的光芒一般。
沙哑的声音有些难听,就像是生锈的齿轮一般,响彻在空旷的地下场地之中,此刻显得有些瘆人。
但是这样来看,就更像是狂热的信徒了。
白鸟夕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想了想垂下眼眸开口道:
“你为她杀过很多人吗?”
“很多人?”
这样忽然的打岔或许是让濑川夏纪的思绪断开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掰着手指仿佛在数数一般:
“老师、父亲、商人、先生、上校……”
“男人、女人、狗……第一年是一百七十六个,第二年是七十八个、第三年是多少来着?”
抬起手掌挠了挠脑袋,似乎是有些记不清了,她又拔下来自己的一根头发,或许是疼痛让她重新记起来了,仰着头一副思考的模样继续数着:
“上个月是十三个,这个月还没有……”
她忽然身体怔住了,紧接着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这个月还没有,我这个月竟然还没有帮美夕子处理那些杂碎!”
“……”
白鸟夕弥站在一旁,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向休息处的台阶,一脸怔住、满是怀疑人生的神情,心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关于濑川夏纪眼下这样的状态,以及她口中说过的话按照疯子来看一点不会有错。
至于她究竟有没有杀过那么多的人,尽管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白鸟夕弥是相信的,毕竟她满身的伤痕就已经很能证明了。
不过,相比于她,白鸟夕弥更多的心思还是不自觉地迁移到自己的姨妈身上。
北川美夕子从来不像自己眼中的那么简单,只是,这一切还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仔细想想,女人上位,无非就是靠身体和能力……
而一般的能力,男人也可以做到,从最初普通到烂大街的中产阶级家庭,到跨越巨大阶级鸿沟顶级贵族富豪的北川家,最后到现在能够在北川家有着不俗的话语权。
她究竟做过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杀过多少的人……
这些都不得而知。
无论怎样像,现在自己也只能够从濑川夏纪的只言片语中,窥见北川美夕子身上展露出来过往的碎片而已。
思绪一时间纷飞,白鸟夕弥摇了摇脑袋,重新走向武器架,握住已经开封的武士刀,眼睛盯着透着寒芒的刀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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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号,周二。
京川私塾后山的树林里,原本是一处落叶阔叶林,被白鸟夕弥这个半个月以来打扫出一片空地,周围原本的落叶都被清扫到一边。
站在几人合抱的大树前,白鸟夕弥双手持剑,竹剑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粗壮的老树上,能够看到上面留下来的一道道白痕。
‘啪!’
一剑挥出,竹剑因为他手上巨大的力道而变形,随后整个发出如同木柴烧着的爆裂声。
竹剑拍打着树干,只是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只能够听到急促且强烈的击打声,根本没有办法可以用肉眼捕捉到剑身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