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屋里的东西。
“文柏教授?”
田熹带上门,有些怯怯地站在门边。
“这个点了,我就知道是你。”
文柏应该是正在浏览什么信息,电子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数据模型。他看向田熹,一如既往地客气温柔:“有什么事找我?还是你的试验遇到困难了?”
“就是——”
文柏站起身,理了理白大褂的领口,“随便坐。”
他从旁边休息区接了半杯温热的水放在田熹面前:“你是予安带过来的人,我当时也答应了会照顾你,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说。”
田熹捧起水杯,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文柏教授,您最近在做和进化诱导素有关的课题吗?”
文柏在田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闻言略带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要是田熹能够再多了解一点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常识,就应该明白一个人面对问题,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寻求问题的根源的时候,这个问题往往都是超出了被提问者的预期的。
但是田熹毫无察觉,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上一次……研究院被恐怖分子劫持那一回,我一不小心闯进了27-7号,里面有一间带着屏蔽系统的储藏室,那些药品原料都是管制类,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您是在研究如何降低进化诱导剂的成瘾性吗?”
“原来是这样。”文柏微微停顿,“看来你对这方面研究很深入,这么一看就看出了我的研究方向。”
田熹惊讶道:“真的吗?!”
“进化诱导剂一直为联盟所禁止,一般的医疗和科研机构没有授权都不可能接触得到,但是这里是第九研究院,我们的成果大多时候也不是投入民用的。”
“进化诱导剂……说实话,最开始是联盟秘密军事试验的产物,虽然它的第一代核心技术被反叛分子窃取,但是我们最后还是通过多方努力掌握了这项技术。如果能够改进诱导剂的伴随效应,让进化者免去成瘾性的困扰,那么对于联盟特殊军事力量是非常大的助力。”
文柏眼睛里带上了了然的笑意,揶揄道:“这项工作由九院负责很多年了——怎么?田熹研究员,你是在怀疑我私自研究禁药吗?”
“不不不——不是!”田熹涨红了脸,满脸都是被说中了的心虚,慌张解释:“文柏教授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我就是一时太惊讶了……”
他站起来,猛地朝文柏鞠了个躬:“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太过分了……”
文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一愣,连忙道:“不用不用!”
“你还是挺勇敢的,还敢来问我……不过科研人员有你这种意识是好事,你不用为错误的判断感觉到愧疚,科学的严谨很多时候都是要求错杀一万不可放过的。”
田熹讪讪地低下头。
“好了,那你可以放心离开了。”文柏起身,轻飘飘地说:“不用担心谢予安把你卖进了犯罪团伙。”
田熹“啊”一声,下意识道:“那肯定不会,谢司人很好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凶……”
文柏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我就、我就先走了。”
田熹下意识转身,目光跟随文柏:“文柏教授你也——”
“早点回家吧。”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忽然一片厚重的红色闯进了田熹的眼睛。
——他这才发现在文柏的办公桌上正插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完全盛开的花朵张扬热烈得如同黑夜里舞蹈的红衣女郎,几乎要把文柏的白大褂都染上红色。
“怎么了?”文柏看着呆呆的田熹,又看向桌上的花朵,解释道:“我专门叫助理买来的鲜花,你也觉得好看?”
田熹:“啊……对!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是田熹觉得这样的花不是文柏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