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司空摘星既已从酒楼里出来,那么只要设法制造混乱,再趁机混入人群,便能轻易逃脱。
但无情明知自己抓的是司空摘星,却还是叫人将酒楼里的人驱赶出来,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么?以他的审慎周密,必有后招。
李寻欢的意思,当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由他们来替司空摘星挡住这“后手”,给他制造逃离的机会。
但陆小凤一听,眉毛就高高地扬了起来,“帮他?为何要帮他?”
李寻欢怔住。
胡不萦忍笑道,“这世上也有一种朋友,是叫做损友的。”
李寻欢自然也有很多朋友,虽然没有这一种,但只从这两个字,他就能想象到交了这样一个朋友,日子会变得有多么的热闹,继而也就理解了陆小凤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
只怕他不只不会帮这个好朋友,还要给他添点乱子。
果然,陆小凤兴致勃勃道,“那猴精的轻功,恐怕已不在楚香帅之下。虽然六扇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未必能留得住他。”
“真的么?”胡不萦眼睛一亮,“那咱们可得帮帮忙了。”
李寻欢不由看了她一眼。
帮的自然不会是司空摘星的忙,胡不萦恐怕也是个损友。
想到此,他不由莞尔。
笑完了才发现,胡不萦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李寻欢顿时有些不自在,轻声问道,“怎么?”
“帮忙归帮忙,”胡不萦语气肃然,“可不能把我们三个搭进去。”她说着抓出一把珍珠,递到李寻欢面前,“我和陆兄虽然也会一些暗器手法,但哪里比得上名震天下的小李飞刀?”
她用一种信任兼鼓励的视线凝注着他,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付重任般道,“全靠你了!”
李寻欢的视线扫过她托着珍珠的手,凝如脂白如玉,连掌纹也是浅浅的,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在日光下一照,白得几乎可以反光,竟比那晶莹圆润、通透无暇的珍珠更美。
他不敢多看,垂下眸子,抬手拈起一粒珍珠,道,“一颗足矣。”
陆小凤在另一旁啧啧赞叹,“不愧是小李飞刀!”
李寻欢却有些走神,他收指成拳,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战场,思绪却有些飘忽无着——虽然已尽力避开,但方才拾取珍珠时,指尖还是不免从她的掌心轻轻蹭过。那软而暖的触感,似乎在他指尖留下了几分难以忽视的痒意。
三人一番交谈,其实并且耽误多少功夫,这当口,酒楼里的人才全部走出来,乱糟糟地挤在一起,几个捕快正吆喝着叫他们排队站好。
这中间难免有些冲撞与拉扯,让所有人变得更加惊惶,发出一阵骚动声。
司空摘星就是在这时动起来的,只见他左冲右突,将周围的人撞向捕快,自己则是趁隙飞身而出,向远处疾掠。
他当然也能想到无情必定早有准备,因此选了与无情相反的方向。然而等他身形闪动,正要冲进人群时,才发现无情不知何时竟也已到了这边。
他竟比司空摘星更快!
李寻欢和陆小凤都是头一遭见他出手,不免惊叹出声,“无腿行千里,名不虚传。”
胡不萦忍不住道,“这是自然,他不仅练成了绝世轻功,还有一辆轮椅辅助呢。”
现代人都知道,车总是跑得比人要快些的。无情这辆轮椅构造之精密、设计之巧妙,已可算得上是一辆豪车了。惜乎仍要以人力驱动,而无情又偏偏无法修习内功,因此略有不足。
但他的轻功,又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不足。
这时他好整以暇,一抬手便发出诸多暗器,将司空摘星的去路完全封死。
好个司空摘星,竟是在空中一个急停,而后身形一折,便又向后退去。风鼓起他的衣袍,看起来像是一只翱翔的鸟,轻灵得看不出半点勉强。
眼看他人已掠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