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语无法表述情绪上的激动后,肢体语言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它们在平时的交流过程中占比很低,但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出特殊的作用。
南柯看着帕洛尔,缓缓道:
“起来。”
“我......”
帕洛尔把脸埋在了手臂里,从身体的抖动幅度能看出来他在哭。
这不是在怀缅自己逝去的青春,而是在怀缅自己逝去的亲人。
稍微等了一会儿,南柯再次开口道:“站起来。”
“......是。”
帕洛尔摇晃着站了起来。
对于一个刚刚20出头的年轻人来说,信念支撑是极为重要的。
在他们’稚嫩‘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需要有梦的存在。
“你的理想是什么?”南柯问道。
“理想?”帕洛尔有些茫然。
“对,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帕洛尔的喉咙蠕动了一下。
他想说自己那个伟大的理想,但那个理想就跟每个少年时的梦一样。
可能会经常挂在嘴边,但有几个人是真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的?
再者,阿莫尔最近跟他聊了不少,这让他明白了那个梦到底有多么难。
这是几乎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拥有一个伟大的理想,然后在残酷的现实中看着理想支离破碎。
“说说,我记得你这几天一直在跟阿莫尔聊这个。”
南柯催促道。
他不想看着这个刚跟着自己不久的少年颓靡下去,但也不想在他身上浪得太多时间。
‘神’,会拯救人;
但不会拯救又愚蠢又侨情又不懂得分寸的人。
“我......我想让弗雷尔卓德能有拥有文明的资格。”
“拥有文明的资格?”
南柯皱了皱眉,不是在思考什么是拥有文明的资格。
毕竟现在的他,早就已经‘近墨者黑’了好久好久。
在经过弗拉基米尔的点播后,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一个国家想要发展文明,首先需要的,并不是一群文化人,而是一群鲁莽的‘蛮子’。
只有野蛮起来,才能让周围环绕的野狼望而却步,再后面才有建立和发展文明的机会。
在前世,有许多自南柯出生一直到他穿越都很混乱的地区,但那些地方是因为他们的人民喜欢乱么?
不,不是。
他们之所以乱,是因为世界另一端有一群人需要他们乱。
现实永远比任何故事都要残酷。
在绝大多数时候,一群人的幸福确实是需要用另一群人的悲哀去换。
但这些道理明显不是一个普通部落少年能理解的。
在南柯看来,如果帕洛尔现在说的是:让世界和平。
那就正常多了。
帕洛尔鼻尖抽了抽,“是阿莫尔告诉我的。”
南柯闻言转头看向了弗拉基米尔,后者笑了笑,道:“是我告诉阿莫尔的。”
显然,阿莫尔的经历也不可能让他明白这些。
在这个信息传递过于复杂的时代,许多在另一个世界近乎人尽皆知的道理,在这里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掌握的‘精华’。
南柯又看向了帕洛尔,他在这个少年的眼眸里看见了对未来的迷茫和畏惧。
往前走了两步,南柯伸手在帕洛尔肩膀位置拍了拍,一道暖流顺着手掌融入了帕洛尔的身体。
刚刚才在‘复仇’过程中骨折的手臂,在瞬间愈合如初。
帕洛尔愣了一下,这个神奇的现象让他有些发懵。
而南柯则是继续道:“为什么不试试让梦想变成现实呢?”
“......”帕洛尔回过神来,犹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