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团绿色的粘液融入扎克的体内后,它身躯的最后残缺也被补全了起来。
相较于爆炸前,它唯一的变化,就是整个人像是缩小了好几个尺码。
两米五的身高缩短到了一米五左右,本来需要仰望它的南柯,现在能很轻松地抬手去抚摸它光滑的脑袋。
但,南柯没有这么做,人家是个好人,并不意味着人家脾气好。
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的,多年的临时神父经验告诉南柯在跟任何人交际时都得把握适当的边际感。
“刚刚谢谢你。”
南柯蹲坐在地上,为刚刚扎克的行为表达谢意。
如果扎克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将女人包裹住,那么现在的他可能已经化作了春泥。
在他对面,扎克的下肢盘成了一团,像是一个透明的果冻,泛着黄色光芒的眼眸盯着南柯问道:
“是我的疏忽导致她成功启动了她体内的炸弹,而且是我需要谢谢你,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
在黑巷里它就注意到了南柯似乎总是在往后张望。
南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他对扎克的了解源自于背景故事,但现实和故事总会有出入。
在摸清楚扎克的真实意图前,南柯不可能像是傻子一样全盘托出。
“环境会对我的情绪造成影响,当周围负面情绪过于强烈时,我可能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但我从你身上嗅到了不一样的情绪,它就像是一道光冲破了周围的黑暗,跟在你身后能有助于我摆脱周围负面情绪的影响。”
相比起南柯的态度,扎克显得很坦率。
坦率的仿佛是把南柯当作了一位熟知多年的老友。
“这样么。”南柯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他想起来了背景故事里另一条关于扎克的设定。
在扎克的传记中,它是从炼金废液中诞生的,爱好是沐浴在温暖的情绪中。
但南柯一直很好奇,它是如何沐浴,甚至是吸食情绪的。
毕竟情绪这种东西,虽然没有灵魂那么玄乎,但也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东西。
“你的身上有一种深邃平和的感觉。”扎克补充道。
“是么?”南柯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给扎克这种感觉,因为感觉本就是一种很主观的存在,而且它会随着需求而不断的产生变化。
曾经有一位贵族夫人在初次见到南柯时,说她在南柯身上感受到了朋友的感觉;
但第二次见面,她说她觉得南柯像她的情人;
第三次,南柯变成了她的父亲。
再后来,南柯从另一位贵族夫人口中听说了那一位夫人跟她父亲不可说的故事。
把纷乱的思绪拨开,南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能一直吸收周围情绪么?”
“是的,它们甚至能影响我,比如我每次经过地沟区,都会变得暴躁易怒,但我正在尝试掌控这种情绪。”
扎克说着,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顶位置的触角,它就像是一个信号采集器,及时地采集到了南柯没有丝毫遮掩地’好奇情绪‘。
“你现在很好奇?”
“是的。”南柯点了点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们这么殷切?”
准确来说,是对自己这么殷切。
因为到现在为止,扎克并没有主动跟金克丝有过任何沟通。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而且我想要你帮帮我。”
“你知道我?”
扎克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当一个人,不,当一个生物能准确地察觉到其他人的情绪时,那么它可以很轻松地辨别谁时好人谁是坏人。
它转头看向了金克丝,“我之前见过她,当时她的情绪很混乱,就像是裂沟区的垃圾堆,被各种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