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话,让任沐清有了新的思考。
或许说,是女儿把她最为隐蔽的心事说了出来。
这些年她习惯了为了孩子付出,照顾夫君,自己则成了一个后宅妇人。
大概是自知天赋不如夫君好,她便习惯了去当一个“辅助者”的角色料理家事,先是大儿子,再是二儿子,再是女儿……
把一个养大,送入宗门,然后再是下一个。
等到女儿也入了宗门,夫君也回到了宁家,开始为了族中事情忙的脚不沾地。
而她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打理着家中的事,有余闲时间了便会关上门炼丹,不理俗事。
如果不是女儿特意点出来这些,那她大概会安于待在后宅,就这样一直望着夫君的背影。
可是……为什么她的世界不能更加精彩一些呢?
孩子们,还有小妹都有着他们的宗门生活,朋友无数,生活丰富。
夫君也在经商时认识一些天南海北的朋友,今日见这个,明日见那个……而哪怕他用在修炼上的时间不算特别多,可是因为仙骨的存在,仍然是进展神速。
那自己呢?
难道就一直这样下来,居于内宅,只闷头炼丹,渐渐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一亩三分地?
如果说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路上前行,不停见到新鲜的风景,那自己是不是反而在倒退,以致于困于方寸之间,视野更如井底之蛙?
任沐清走在路上,在反问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后面这些年的生活都和现在一样,自己开心吗?
一位黑衣女修高束长发,劲腰长腿,手握利剑匆匆行走,身上还能隐约闻到血腥之气。
她的面色坚韧,虽有疲色,肩颈位置也有伤痕,但目光却像是一柄战意昂扬的剑。
任沐清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忍不住的一路跟随,看着她进铺子买了伤药,匆匆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然后便再次持剑出了城。
她有了答案。
转身,任沐清在侍女惊诧的目光下走到了北禹城的丹会——
“请问会长何在?我想成为丹会的丹师,不知道需要经过哪些考核?”
……
宁知水离开家,便前往了正阳宗。
正阳宗距离北禹城颇有些远,宁知水乘坐传送阵都花销不少。
她想起自己最为穷困的日子,确实是精打细算,近的地方别说传送阵了,怕是都自己御剑飞行的。
为什么不用飞行法器?因为操控配剑不需要额外花钱,但是想乘坐飞行法器却需要消耗晶石。
而且飞行法器越大,耗费的晶石数量也越多。
回想起曾经的日子,宁知水没有觉得不堪,反而还觉得挺励志热血的。
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到了正阳宗后,宁知水就在山门外的坊市里转悠。
她就像是乱转一样,四处看看,有看得上的材料就会买下来。
但是她出手的次数并不多,主要还是看着过往的人群。
看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宁知水皱了皱眉,然后就去了一个茶馆,坐在了外面的露天座位上,百无聊赖的喝着茶。
一会儿之后,她的眼睛就是一亮。
那是两个男弟子,他们似乎刚出门派,到坊市没多久,正一边攀谈着一边想找个馆子吃饭。
二人一蓝一紫,皆是身姿清雅之人,走在人群中都很显眼。
宁知水盯着其中一人的脸,辨别再三,最终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于是她果断的站起身,朝着二人走去,然后拱了拱手,“请问,这位可是于晚风师兄?”
于晚风一愣,“我是……师妹你是?”
他盯着宁知水看了又看,越看越疑惑。
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她啊。
“我上次来找我二哥的时候有远远见过你,当时就觉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