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少华还了债,拿着欠条回来后,就看见好几个官差,在院子里等着他。
“哎呦,贵客了,差大哥,有事啊?”
官差冷着脸,把公文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宣读着。
“杨少华,身为秀才,不思上进,留连青楼,欠下外债,卖发妻,污了秀才的功名,特罢免杨少华的秀才功名,知府大人为了正读书人的风气,派我等监督并实施,二十大板的刑罚。”
杨少华当时就蒙了,难道,难道,这事败露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几个官差,已经把他按到地上,一人拿着胳膊粗的棍子,照着他就抡下来。
杨树和周氏急的团团转,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儿子结识的人。
可当他们听到卖妻一事后,全都目瞪口呆,恨其不争,再如何,也不能傻到卖妻呀。
可是听到杨少华的惨叫声,身为爹娘,到底是心软了。
他们上前央求着官差,希望打的轻一些,可是官差的脸黑的吓人。
天都快黑了,他们还要赶回去,一个卖妻的人家,有什么好的,站一站都闲脏。
快速打完,官差把公文书放杨少华身上一扔,出了门,骑上门飞快的朝济州府飞奔而去。
杨少华被打的皮开肉腚,他被杨树夫妻,使着吃奶的力气,抬到了炕上。
又赶紧去隔壁喊杨青云,雷氏听说这事后,连去都没去,只有杨青云过来看了看。
“祖父,祖母,你们看着爹,我去镇上请大夫。”
杨青云的眼神淡漠,根本就没把杨少华受伤当回事,眼神里透着一种痛快,兴灾乐祸。
民生药铺的大夫来了,都是皮外伤,敷上药,又配了几副吃的药,啪啪屁股走人了。
杨青云也要走,杨树拦住他。
“家里就我们和你的小妹妹,你得在这里,陪陪你爹啊,他丢了功名,又挨了打,心里肯定不痛快。”
杨青云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我去青楼,得了花柳,这是我的报应,而他,不但去青楼,还欠下外债,之后卖妻,只挨了二十大板,丢了功名都是轻的,他活该,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不安分,他要是再不悔改,早晚要把自己作死。”
周氏拍了他一下:“他再不好,也是你爹。”
“是啊,要不是有这层血缘关系,你们以为我会认他?”
“你!”
院里的说话声,一句不差的落进了杨少华的耳朵里。
他的眼泪无声的流着,身上的痛,抵不住心里的痛,功名没了,就意味着教书这碗饭也没了。
以后他的名声臭了,再也不能和同窗好友把酒连欢了,一切都完了。
杨少华的眼睛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死过去。
还好发现的及时,刚回到药铺的大夫,已再次出诊,用银针救回了杨少华。
从这一天起,他彻底一蹶不振,再也没出过杨家大门。
他的事,不径而走,学生的家长,纷纷前来退学,再低的束修,人家也不来了。
杨家学堂,没出一个月,关门大吉了。
而杨青云那边,在官道旁,开了一家客饯,应合山水村人多的趋势。
才开业,就住满了人,生意好的不得了。
里面还供应茶水,饭食,还别说,整得别具一格,好多住家对此赞叹不绝。
而星月书院再次招生,一批新鲜的血液又注入了进去,靖王安排好两个孩子,和秦月告别,放心的离开了。
书院,他是放心的,没比以这里更让他放心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他找到了来山水村的理由。
三月底,星月书院,第一批考生出发,前往威远县,进行有史以来,第一次科考。
孩子人心里素质非常好,不但不紧张,还有说有笑的。
书院教书育人,更注重身心同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