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回房间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哭得没有声音了。
贺恒的卧房内烧着暖炉,厚重的门板一关上,霎时间将重重寒气阻隔在外,里面仿佛一个温暖的世外桃源。
而温良瑜衣服上的积雪早就融化了,融化了的积雪变成了水,将他的整件外衫都浸湿了。
湿透的薄衫紧贴着怀里人滚烫的肌肤,勾勒出他精致的锁骨与纤窄的腰线。
贺恒看着温良瑜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和剧烈起伏的胸膛,怕他这样下去要生病,于是快步走到床边,将小皇帝放到了卧榻上,随即伸手去脱他湿掉了的外衫。
骤然的冷热交替之下,温良瑜在对方怀里打起了哆嗦,他无力地拽着贺恒的衣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贺恒怕他冷,不敢一下子给他脱光,最终只剩下了件薄衫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对方身上。
而这个时候,下人也按照他先前的吩咐端来了热水和毛巾。
贺恒从他们手里接过毛巾,随即背依着结实的床板跨坐到床上,将温良瑜抱进怀里,用指弯拭去对方脸颊上的泪痕,又用热毛巾帮他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
就在刚才,刘福源和他非常简短地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了解到温良瑜中的这种药不仅药性强而且起效极快,基本没有别的方式可以缓解。
想到这,贺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在,温良瑜没有碰到自己的话会发生什么。
“唔~”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间隙,
怀里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喘,将他的思绪蓦地拉了回来。
温良瑜有些费劲地挪动身子,伸出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宽大的袖口顿时散落下去,露出两截白皙而光洁的手臂。
刚才那股被人下了药后的愤怒、和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无措以及恐惧在遇见贺恒的那一刻都消散了。
当男人在他耳边低声说“没事了”的时候,温良瑜的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浇灭了,就像是雪夜中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所。
现在的他只剩下抑制不住的难受。
而此时,小皇帝只穿着一袭宽松的内衫,满头的青丝倾落下来,更衬得肌肤如雪。
似乎是中了药的缘故,温良瑜的眼尾眉梢都泛着一抹艳.红,鸦羽般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攀上贺恒的脖子,柔顺的发丝散落下来,落在贺恒的肩头上,打乱了两人的呼吸,
“贺恒,我难受~”
小皇帝完全顺着本能,往对方身上靠,可整个人却像一条柔若无骨的鱼一样,根本立不住身子。
贺恒怕他掉下去,急忙用手掌托住他的后腰,贴上对方肌肤的一瞬间,掌心顿时燃起一股灼.热的触感,仿佛有火苗在不住地蔓延。
少年纤细的腰肢像是一块温润的玉,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终于养胖了一点,腰胯那边生出了些软肉,摸上去的触感就像是在捏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贺恒的眸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他宽大的手掌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上游移。
随即他按着小皇帝的后背压着对方往自己身上靠,可就在两人的鼻尖碰到一块儿的时候,仅有的一丝理智让贺恒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停在了距离温良瑜薄唇仅差一毫的地方,
他清楚自己在干嘛,但是温良瑜呢?
现在他中了药,但是等他清醒了之后他会怎么想?
只是就在贺恒愣神的间隙,唇间蓦地传来了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温良瑜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瓣,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地扫过贺恒的眼帘。
小皇帝不知道贺恒为什么不动了,他只觉得对方的唇瓣触感冰冰凉凉的,味道也很好闻,像是一汪清澈的池水,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