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翻滚发出的滋滋声,听在耳中,让温嘉玉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你这杯子里,一直都是......”
“嗯?你说中药?”晏词笑眯眯看她一眼,“今天的中药喝完了,可乐这样换进去,才不会被邹明轩发现。”
呵呵。
温嘉玉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之前真要是中药的话,怎么不见他漱一下杯子。
这要信了他的话,她就不是像傻子,而是真傻子了。
当然,就算不信,温嘉玉也没有拆穿。
不仅没有拆穿,脸上笑容还变得真实了些,配合着说:“有道理,老板你可真聪明。”
之前在和平街见过晏词的状态,温嘉玉大概猜到,他在学校是装病。
也可能确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疾病,但实际情况肯定远远达不到,他在校内所表现出来的,需要包场医务室的严重程度。
否则也不需要在聘用护工后,又让她睡觉,不用干活。
其中或许涉及什么豪门秘辛,她作为他装病的摆件之一,一个合格的、机灵的护工,就该装傻充愣。
温嘉玉不再围观晏词倒可乐,神态如常地走到之前吃饭用的长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从帆布袋中取出作业,开始做题。
晏词满意她的识趣态度,倒完可乐,也从抽屉中拿出笔记本,开始办公。
渐渐的,VIP医务室内只有静谧的纸笔沙沙声,以及薄膜键盘的轻敲声。
偶尔空调扇叶翻转,送来融融的暖风。
晏词因为时常要躺床,穿的是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而非校服,方便随躺随起,也就更不可能披外套。
所以医务室内一直开着暖空调,暖气十足。
这个温度给衣着单薄的晏词是刚好,对穿着秋季校服的温嘉玉来说,就算热了。
她做了十分钟作业,回头想喊人关空调,发现少年盯着屏幕的神色专注,病床边也没见着有外套。
他要是真冻感冒,受累的可是她,不划算。
于是没说什么,默默把校服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撸起袖子,继续做作业。
晏词花了20分钟,大致研究了下准备在淮京乡镇弄的下一个项目,又继续回复几封海外邮件。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过去半小时,便停下手中事务,把笔记本放回抽屉。
转转脖子,准备起身活动一下。
温嘉玉正好做到一个带有竞赛性质的题,觉得题型跟余桃错题集里摘的一题有点像,拿出错题集翻了翻,找到那一页。
晏词捧着保温杯晃悠到桌边,垂眸看了会,见她要照搬错题集的解法,只好开口:“错了,不是一种题型。”
“哪里不是了,你等我算完。”温嘉玉不信。
她就算不是真苏夏那种第一名,起码也有段里二十几名的实力,不允许他质疑。
晏词“唔”了声,很好脾气地说:“那你先算。”
然后抱着保温杯,继续在医务室内踱步晃悠。
他抬眸看墙壁上的圆形时钟,“你还有最多十分钟可以算,等会邹明轩该提饭来了。”
温嘉玉按照那个算法一路解下来,解到一半就走进死胡同,确实算不出答案。
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现在发消息给余桃估计也来不及。
她抓抓头发,颓败地拖长音调:“老板——”
抬眸见少年手捧保温杯,气定神闲的悠哉模样,温嘉玉立刻又收声,下巴微抬,撇嘴轻哼:“算了,我觉得你也算不出来,你瞎蒙的。”
“激将法有用吗?”晏词只是笑。
没在这种情况下再逗她,走过来,拿起笔,直接开始在稿纸上写正确的解题步骤。
杂乱堵塞的思绪,在少年笔尖书写出的字符步骤下,一点一点纠正、清晰、顺畅。
温嘉玉圆润的乌眸不由睁大,还真被他解出来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