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踩着水花,不疾不徐地慢慢朝巷子的深处走去。
人们渴求的一切存在价值的东西,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失去一切。()
数月之前,从菲莉·布拉达斯通和中原中也踏入Port Mafia起,太宰治就已经看到了【无忧屋】的结局。
港·黑的首领不会放任无法掌控的力量,在横滨蔓延。
一时的避让,只是为了等待更大的利益和时机。
除非它能以更强大的力量,证明自己不可撼动,否则换来的只有觊觎或者毁灭。
例如这次,魏尔伦的到来。
在太宰治的计算中,他已经提前窥见了这次事件的走向。
九千九百九十九种的分歧支线,最后只会导向同一个结局——
以店长菲莉·布拉德斯通的死亡为契机,无忧屋消失。重力使中原中也在他们的帮助下击败魏尔伦,成为Port Mafia的一员。
一时错误拐弯的树枝都将被剪断,重新走向正轨。
太宰治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但与此同时,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一直在他的心中盘旋。
比针还小,几乎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足以让任何一个策划者轻蔑地将其抛进垃圾桶,彻底无视。
但它始终如同一根鱼刺,哽咽在太宰治的心头。
随着鸢眼黑手党跳动的心脏起伏,不断彰显存在感。
这不可能。
就算是天方夜谭,也该止步于此。
一身黑的太宰治举着黑色的雨伞,如同死神般朝着金发少女的尸体走去。
“真是难看啊,变成这副样子。”
口中说着嫌弃地话,但他却毫无避讳地蹲下·身,任由昂贵的西装下摆浸入泥水中。
太宰治垂下眼,锐利的目光仿佛严密的医疗透视器械,沿着菲莉失去脑袋的脖颈,一寸寸向下滑动,最后停在了少女空荡荡的胸腔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测试菲莉的脉搏。
但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金发少女的皮肤时,太宰治又顿住了。
被【人间失格】碰到的话——
太宰治很难解释,心中这股浮现上来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但介于反正造成这一切的金毛,连头都没有了,鸢眼黑手党也懒得有所顾虑,直接收回了手,侧身打着伞在雨中盘腿坐了下来。
深夜街头,一个黑手党撑着伞坐在无头女尸的旁边。
这画面,大概换成任何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都说不出‘浪漫’两个字。
倒是恐怖元素拉满,还附带一点诡异的搞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太宰治就这样一手雨伞,一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雨里盯着地面的水花,鸢色的瞳孔倒映着雨水的浮光,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直到天上的‘食月’结束,雨云散开,月光重新落了下来。
鸢眼黑手党才如梦初醒般全身一震,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尸体。
……没有任何变化。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他在想什么蠢事。
嗛,肯定是被傻乎乎的蛞蝓病毒传染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随手把雨伞往金发少女的尸体上一丢,双手插在大衣的西裤的口袋里,郁闷地往巷子外走去。
那‘吧嗒吧嗒’用力踩出来的脚步声在空气里回响,莫名带上了点郁卒的意味。
虽然大概连太宰治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啊,啊,真无趣。
果然还是想想,等那只蛞蝓加入组织以后,要怎么使唤他好了。
首先,自己说东,他不可以往西。
脚痒了就要来挠,自己说想吃荞麦面了,就得去威胁荞麦面店的师傅带过来,想看戏剧了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