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陈婶,众人皆是惊诧。
包大人语重心长:“林姑娘,你的心情本府明白,只不过展护卫如今这般险况不是一场喜事能解,切莫冲动。”
且不论冲喜无济于事,万一展护卫有个不测,她岂不是失了双亲又成了寡妇?再者,她自称是展护卫的未婚妻,此事尚未证实,如何能草率地拜堂成亲?
林怀舒却是下了决心,如今自己孓然一身,若是展大人有个不测,她当真无处可去。若是能给展昭冲喜,即便有个万一,想来开封府也会对自己照拂一二。
屋里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赵虎洪亮的声音传进来。
“大人,云瑶姑娘回来了!”
这一声宛如旭日破云,屋里的沉闷压抑霎时减了几分,众人纷纷迎向门口。
公孙先生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赵虎大踏步而来。
“公孙先生,云瑶姑娘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云瑶紧随其后疾步而来。连赶了几天的路,她面露疲态,精神却很好。
“师父!”云瑶唤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心还是悬着,急急询问:“可取回解药?”
云瑶点头,顾不得多说,从怀里取了荷包递给公孙先生,“快给展大哥服下!”
林怀舒看着一屋子的人围着展昭忙前忙后,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自己帮不上忙,只得退开些不碍手。
待忙完,云瑶才留意到杵在那的林怀舒,暗暗打量着问:“这位姑娘是?”
公孙先生道:“这位林姑娘是展护卫的未婚妻。”
云瑶惊诧,脱口道:“展大哥何时订了亲?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有此疑惑的不仅是她,在场众人初闻此事时心里皆是这般想。只是眼下无从考证,加上她一个孤女千里迢迢寻来,且展昭又危在旦夕,即便有可疑也只能暂缓探究。
林怀舒肩膀瑟缩,抱紧怀里的包袱,心中惶恐,扯这样的谎迟早要被揭穿的。
包大人沉吟片刻,缓声道:“林姑娘,展护卫服下药还要静观其变。你一路奔波,先到客房歇息,旁的事等展护卫醒了再议。”
陈婶手脚麻利地收了碗勺,道:“大人,那我带林姑娘去客房歇息。”
眼下也只能如此,林怀舒默默点头。满心担忧地再看了展昭一眼,随后才跟在陈婶后头出了屋子。
陈婶健谈,出了展昭的院子便跟林怀舒攀谈起来。
林怀舒指着自己的喉咙摇头。
陈婶大吃一惊,脱口道:“你不能说话?是害了病吗?”
展大人订亲已经叫人意外,订亲对象是个哑巴,更叫人不敢相信。
林怀舒点点头,悬梁时伤了嗓子,被救下之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也看过郎中,始终不见效,她便淡了心思。
陈婶长吁短叹地打量她,见她头上戴着白色绒花,问:“姑娘可是家里出了事?这才来寻展大人?”
林怀舒眼神一黯,将写了字的布头递给陈婶。
陈婶接过仔细辨认,“哎哟,我认不得几个字。”
布头上的字她认得不全,然而父母双亡几个字她认得,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一个姑娘失了双亲又哑了嗓子,日子得多艰难。
遇到危险连呼救都不能。
来开封府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到了客房,陈婶道:“姑娘先歇着,我去给你拿点吃食。”
林怀舒点头道谢,目送陈婶出院子不见了身影才松口气,开始打量屋子。
这是一间摆设简单的客房,于她却是离家之后最令人安心的栖身之处,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在着栖多久。
陈婶不少稍片刻就提着食盒并一壶热水回来。
“林姑娘,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大厨房那头正忙晚饭,稍迟一些我再给你送。”
林怀舒赶忙上前接了,不能言语,只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