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披麻戴孝,实乃幸福的一生。
原著里,江老爷见江谨言可怜,虽不是自己的血脉,但毕竟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儿子,故人已逝,江父觉得上一辈的恩怨就不必再延续到孩子身上了。
此外,江谨言的念书天赋如此高,只要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能出个举人进士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江老爷希望江谨言能带着江淮一起念书,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江淮再是个草包,跟在天才身边,也总能……总能写她老爹的名字,能看懂账本吧!
江老爷还想着,自己百年之后,江家不会在江淮手里垮掉,江淮也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不至于受人欺负。
所以他决定把江谨言接回江家培养。
哪曾想江谨言果断拒绝了,并且表示自己不是江家人,就不该受江家的好处,他要靠自己堂堂正正地走上科举之路。
但靠他自己……结果就是挨了板子被关进了大牢,最后还是被江老爷给捞了出来。
所以,江淮不拦着江谨言去报官,就是想让他如原著里那样,见识到人世间的险恶,被彻底磨平锐气,彻底明白这科举之路不是靠他一腔热血就走得通的,如此,他才会甘愿回江家。
江小舟闻言瞪大眼,“啊?三十大板?那屁股都要开花了吧?不拦住他吗?”
江淮道:“你觉得以他方才的样子,拦得住?”
江小舟愣了愣,摇头:“拦不住,小的看出来了,他是个固执的人,但……三十大板不是好受的。”
江淮点点头,眯眼一笑:“那就等打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再出去为他据理力争,为他辩护,帮他翻案,还他清白,帮他出气,如此效果才最好,他肯定会感动坏了的。”
江小舟眼前一亮,立马拍马屁道:“公子说得有理!”
……
等江淮等人慢悠悠地赶到遂州县衙时,天色已昏暗,大雪又开始飞扬。
——“江谨言,你考入书院不成,就敢诬告他人,按我朝律令,当实行“反坐”之刑,本官念你年纪小,今日只打你三十大板关入大牢一年。”
——“行刑!”
江谨言被按在条凳上,双眼气得发红,额头青筋毕露,手抠着凳子,眼底满是绝望和不甘。
他死死盯着前方,似乎周围的喧嚣都离他远去,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正前方明镜高悬的牌匾摇摇欲坠,似下一刻就要砸下来。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正义的那方,明明自己是受了冤屈之人,为何最后落得诬告罪名的人却是他?
这天下公理何在?律令何存?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再参加科举了吗?
两个行刑人对视一眼,想着袖子里赵家塞的银子,暗自算着怎么下板子,按赵家的吩咐,最好把人打得只剩一口气,丢进大牢里熬几天就断气,那样的话,江谨言就再无翻案的可能,永绝后患。
周围的百姓喧闹着,起哄着,叫着“打!”“打他!”“该打!”“打死他!”
有孩童问:“娘亲,这个哥哥怎么了?怎么趴在那儿啊?”
“他是坏人,他撒谎,乱告状,该打。”
“你们长大了别学他,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才行。”
“原来哥哥是骗子啊……”
江谨言脑子嗡嗡响,心底深处反复喊着一句话:“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诬告别人……”
他浑身紧绷,紧咬牙关,汗如雨下,板子还没落下,屁股似乎已经传来幻痛了。
衙役大喊一声:“三十大板!”而后举起了板子来,又重重落下。
板子和肉接触的声音沉闷又厚重,每落一板子,江谨言的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躬起。
一板,两板,三板……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凳子下已经聚了一滩他滴落的汗水,他死死咬着嘴唇,硬生生咬得满嘴鲜血,慢慢的,他的脑子逐渐放空,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