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巴牙喇和阿礼哈超哈的损失,济尔哈朗阴郁的脸色多少有了点好转。
这一次,各旗阿礼哈超哈部署在攻城各层队伍的最后方,镶蓝旗也不例外,而镶蓝旗的巴牙喇营,更处在阿礼哈超哈队伍也即骑兵队伍的后方。
所以在整个攻城行动之中,各旗的巴牙喇和阿礼哈超哈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动用,就因为前方伤亡惨重而撤出了战斗,损失都不大。
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巴牙喇与阿礼哈超哈也一样。
这也是唯一让济尔哈朗略感欣慰的地方。
不过,对黄台吉说完了镶蓝旗巴牙喇和阿礼哈超哈的损失之后,济尔哈朗紧接着脸色一黯,继续说道:
“但是,本旗梅勒章京沙尔虎达父子所领虎尔哈、索伦诸牛录披甲人以及旗下汉军诸牛录损失十分惨重。
“伊彻螨洲梅勒章京沙尔虎达及其子虎尔哈甲喇章京巴海皆未归,所属披甲人损失九百二十一人!
“至于旗下汉军各牛录,此次共计损失一千一百八十六人,本旗汉军固山额真李国翰及其长子甲喇章京海尔图、三子牛录章京桑额未归,智顺王兵所属梅勒章京吴进功未归!”
济尔哈朗嘴里所说的“未归”,其实就是死了,就是阵亡了。
因为镇江堡城的南北西三面都是生深壕长垒,东面又是鸭江,且江上威化岛一带有驻扎有耿仲明所部隶属正黄旗的怀顺王兵和瓜尔佳图赖所领的镶黄旗阿礼哈超哈营。
所以大军撤出战场的命令下达之后,但凡是没有如期归来的人,其实都可以算作已经阵亡了。
这一点,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都知道。
所以济尔哈朗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其他人除了黄台吉之外都是暗自抽了一口冷气。
黄台吉方才听了济尔哈朗的报告,知道镶蓝旗巴牙喇与阿礼哈超哈损失不大的时候,其实已经暗自松了一口气了。
眼下听到济尔哈朗说起镶蓝旗下伊彻螨洲诸牛录以及旗下汉军诸牛录与智顺王兵的损失,随口说道:
“李国翰?沙尔虎达?嗯,可惜了!这样吧,他们都是你镶蓝旗下,你看看他们的儿子里面,还有没有可用的,挑选那忠勤干练的,承继他们的世爵吧!
“至于李国翰的镶蓝旗汉军固山额真之位,先由篇古兼任署理,等我大军凯旋盛京以后再行酌定!”
“嗻!”
篇古本来就是镶蓝旗的佐理旗务大臣,此次兼任署理了镶蓝旗汉军固山额真一职,对济尔哈朗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济尔哈朗见自己今日这么轻松就过关了,于是当即领了黄台吉的口谕。
不过领旨之后,他突然想到尚可喜既然已经死了,吴进功也死了,那么原来的智顺王兵是不是可以彻底划到自己旗下汉军诸牛录里呢。
毕竟,这一次原来的镶蓝旗汉军诸牛录,可是损失了一千多号人马啊。
再说了尚可喜活着的时候智顺公兵就是落籍在镶蓝旗下,眼下尚可喜死了,再单独编列智顺公兵还有必要吗?
于是,就在即将坐下之前,济尔哈朗又站了起来,躬身对着黄台吉说道:
“皇上,如今尚可喜已死,其部梅勒章京吴进功、甲喇章京班志富皆死,另一甲喇章京金玉奎投敌,只剩下一个甲喇章京卢可用,智顺王兵还要单列么?”
济尔哈朗突然抛出来的这个话题,一下子引起了大帐中几乎所有人的侧目而视。
因为人人都知道济尔哈朗话里话外的意思,同时人人也都在好奇着黄台吉究竟会如何处置尚可喜死后的智顺王兵马。
不过,对于众人关心的这个问题,黄台吉的内心深处,其实早就有了腹案,于是立即就回答道:
“尚可喜招降杨振失败,反误了我内秘书院大学士范先生的性命,念其先前投效之功,不问其罪。但是他既然死了,智顺王兵自是没有了单列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