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立刻接了命令,虽然他仍想劝说杨振不要出城,但是得知自己可以不参与,他想来想去,没有再次进言。
“方谘议与杨珅二人,你们带炮队以及先遣营各部预备队辅兵,稍事休整一番,即指挥弟兄们好好收拾西墙内的这座月城,整修工事,布置战场。”
方光琛与杨珅二人听了,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躬身领命。
这个时候,虽然人人疲惫,但是都知道今日非他日,此时非他时,不是商量来商量去讨价还价的时候。
“吕老兄,张臣、李禄,你们三个,跟我快到南门去,看看城外的满鞑子,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杨振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沿着有些残破的城头,大步流星地往南门方向走去。
夜色昏暗,营火闪烁,城头上冷风如割,除了冷,天气本来不错,可惜来自海岸上的烟雾,把清冷的月亮遮挡住了。
松山城,就像是屹立在黑色大海之上的一块突兀的礁石一样,孤零零的,黑黢黢的,任凭风吹浪打。
杨振一行未到南门,就已经看见先前从北往南,然后转而往东的队伍,再次一分为二,一半进入了南台子附近的大营驻扎,一半沿着城外的野地径直往东。
细看之下,往东的先头队伍,绕过了松山城的东南角楼,再次转而往北去了,相当于从西往南,从南往东,然后再从东往北,绕了大半个圈子。
“唉,原来是驻守松山城以东营地的满鞑子回营啊。我还以为是——”
说到这里,杨振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并且有些惭愧地苦笑了笑,摇了摇头。
张臣见杨振这个样子,却目光闪烁地问道:“卑职敢问都督原本以为是什么?”
“算了,原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现在看来,却是我异想天开,胡思乱想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哪有那么轻易的事情啊!”
杨振见张臣追问,便摇着头,苦笑着对他这么说了,至于他到底原本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都督原本可是以为,那支离营南下又往东北去的队伍,乃是满鞑子伪帝黄台吉,要移驾娘娘宫?”
杨振听张臣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因为张臣猜的与自己想的,竟然不谋而合。
“你是怎么猜到的?没错,这正是我在西门城头,初见满鞑子大队人马离营南下往东时的第一个念头!”
张臣能够不约而同地猜到这一点,让杨振很是惊讶,当下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的这番对话,已然落到了吕品奇和李禄的耳朵里。
吕品奇和李禄虽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听了他们的话,却都满脸疑惑,满脸不可思议。
两个人站在还算完好的松山南门城头之上,先是往东边眺望了一番,看了看那支打着火把归营的满鞑子队伍,然后看着杨振,同样摇了摇头。
“此番要真是满鞑子伪帝黄台吉,移驾娘娘宫,那可真的是天助都督建立不世之功,成就盖世伟业了!只是——”
李禄最清楚杨振先前在娘娘宫所做的布置,一开始,那番布置让李禄很是兴奋,总是幻想着什么时候满鞑子的重要人物入驻,然后将他们炸上天去。
而且,最好就是满鞑子的伪帝黄台吉再次将它当做行在,带着满鞑子的高官显贵们入驻进去,到时候将他们一锅端了,那样的话,就更完美了。
然而,事实证明,杨振当初的布置也好,李禄自己的各种设想也好,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这样的幻想,与傻乎乎的刻舟求剑有什么不同,与徒惹人笑的守株待兔有何差异?
所以,慢慢地,杨振先前叫他在娘娘宫的那番布置,越发显得有些像是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此时此刻,李禄听了张臣与杨振的对话,见他们两个仍然对先前的布置抱有幻想,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