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清吧!
“那样的让他们冲锋陷阵,也是白白送死,还是留下来帮着麻六,做一些跑腿打杂洒扫应对的事情吧!”
此时杨振跟前的众人,听见他这么说,也都笑了。
再看麻克清,杨振讲话的时候就一直嘿嘿地笑,等到杨振讲完,也立刻学着方才金士俊等人的样子,躬身说道:
“跟着大人打鞑子,是小的三生有幸,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小的笨手笨脚,照顾不周之处,还要多谢大人体谅!”
听到麻克清这么说,杨振乐得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冲金士俊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而他自己则也笑着转身往内宅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怎么说得上话的安庆后,突然说道:“大人!眼下校场院里现押着许多女子,不如让卑职挑几个干净麻利的,一并送来!让她们端茶倒水,洒扫应对,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岂不是远胜过俺们这般粗鲁武夫?!”
杨振乍听此言,站住了脚步,又转身回来,看着安庆后,还没说话,就又听见麻克清在一边说道:
“就是啊,大人!小的人微言轻不敢提,可是心里早想说了!小的斗胆说一句话,大人贵为总兵,身边没个丫鬟仆妇照顾着洗衣做饭伺候生活,跟咱们军中小卒有何区别?!
“不是小的叫苦叫累不愿意干,可是缝缝补补、洗衣做饭,真不是小的能干好的!将来杨千总他们募兵回来,看见小的把大人照顾成这个样子,非得骂死小的不可啊!”
听见安庆后、麻克清两个人一唱一和这么说,又看见金士俊也在一边不住点头,杨振苦笑着摇头无语。
不是他不想舒舒服服过好日子,只是自从来到这个天下板荡的乱世之后,杨振几乎一直处在朝不保夕的状态里。
他不是在军中,就是在阵前,很多时候,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间,他也没有闲心去想什么钟鸣鼎食安居享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事情。
平日吃的也简单,士卒吃啥他吃啥,饿不死就行。
穿的也腌臜,一身披挂都是为了行军作战,破衣烂衫油渍麻哈,能够遮身蔽体即可。
至于住的,那就更不用提了,但凡上面有个屋顶,下面有铺热炕,那就是顶级豪宅的享受了。
他本人没工夫在乎这个,而他身边接触的,也都是粗鲁汉子,更是没人讲究这个,就这样,好歹一个总兵,过的日子却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原来他身边的杂务有杨占鳌等一帮人帮着打理,还有一个张得贵管着盯着,现在就只剩下麻克清一个,顾上东就顾不上西,顾上这就顾不上那,一路转战,戎马倥偬,没把杨振饿死,就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
“美人解衣暖床铺,红袖添香夜读书!呵呵呵,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呢?我也想过啊!可是眼下身在敌后,瞎讲究什么?!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其他的,等回了松山以后,再说吧!”
“是!卑职晓得了!”
“是!小的晓得了!”
安庆后、麻克清两人忙不迭地答应了,不敢多说什么,再抬头就看见杨振已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