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重名分的时代,两者既然叫法不一样,就说明它们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副总兵说的是官衔,副将说的是职分。
就以眼下这个“杨协镇”几天来的观察和理解来看,总兵之下,参将之上,独立分领一路官军,分守一处城池的,就叫作副总兵。
相应的是,没能独立分领一路官军,没能独立分守一处城池的,就只叫副将。
也就是说,副将只是总兵官的副手,除了自己的家丁或亲兵之外,他没有自己独立率领的营头,也没有自己独立的地盘,他的职分就是协助总兵官管理军队或者指挥作战。
自从“杨协镇”从坠马昏迷中醒来,拐弯抹角、多方打听,终于认识到了眼前的现实之后,他就紧张了。
看官们眼明心亮,看到前面这个杨协镇说出的那番话,就一定看出来了,这个杨协镇是个穿越客。
没错,崇祯十二年三月初一宁远城里的杨协镇,已经不是崇祯十二年二月二十七日那个坠马的宁远副将杨协镇了。
人还是同一个人,一样是面带胡须、满脸伤痕,一样是身高臂长、孔武有力,怎么看都还是那一副赳赳武夫的模样。
但是,在那张说不上不俊俏却也浓眉大眼颇有英武之气的面孔和强壮的躯壳下,却有了一个几乎焕然一新的灵魂。
他叫杨振,他从没想过自己真能穿越,在他灵魂出窍前,或者干脆说,在他从兴城古城的东门城墙上摔下来之前,他只是一个业余时间爱看小说、爱幻想,爱吹牛逼、爱逞能的普通人而已。
那一天,他这个办公室主任陪着部门领导、领着单位同事,打着团建之名,一起到兴城古城来旅游,当时古城东门城墙正维修,施工人员一大堆,不让游客上。
但是爱逞能的他,为了在部门领导和单位同事面前出风头,非要上去跟人沟通协调搞特殊,结果沟通不成瞎吵吵,一个不小心从两三米高的台阶上栽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牛逼哄哄、张牙舞爪,一不小心踩空了,还是在人群中被谁看不过去给推了一把、踹了一脚,总之,才两三米的台阶,栽下来居然就挂了。
当他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正在缓缓上升之际,他只有一个念头——下辈子再也不装逼逞能了!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居然又渐渐恢复了。
只是当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意识的深海里,像是装满了时装和古装电影的宣传片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地打来。
其实,“杨协镇”只昏迷了一天一夜就醒了。
但是这个醒来的“杨协镇”,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杨协镇了,他不敢让人知道他醒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杨振搞不清状况,只能一直装昏迷。
“昏迷”期间,来看望他的人很多,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这些人中,有的过来看看就走了,有的则啰里啰嗦地说一大堆他当时听不太明白的话。
还有的人,来了不止一次,坐在他的炕头絮絮叨叨地说些家长里短,包括他小时候如何淘气顽皮,长大了如何胆大包天又有惊无险的事情。
还有的人,一进来就跪在他的床边嚎啕大哭。
走马灯似的来访者,让一直在心里琢磨怎么办的他真是不胜其扰。
当然了,这期间,也有人笨手笨脚地掰开他的嘴,喂他水喝,甚至喂他一点小米粥。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之后,期间硬是强装昏迷装两天两夜,杨振大概弄清了怎么回事,也大概弄清了他即将面临的是个什么情况,觉得不能再装下去了。
再装下去就真的没有必要醒过来了,可以直接去死了。
因为在他假装继续昏迷期间,他不止一次地从来探望他的人口中,听到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