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拿骚号前船长德威斯的要求,杨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了对德威斯的试探与拉拢。
“不过我很好奇,你在荷兰东印度公司每月的薪水有多少?你贵为拿骚号的船长,为何如此落魄?”
杨振的话里充满了挑拨离间的意味,然而可惜的是德威斯根本听不懂。
而通过何廷斌的翻译之后,意思有没有发生变化,或者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杨振不懂荷兰语,自是无从得知。
不过杨振很快就注意到,当何廷斌把自己的问话翻译过去之后,那个荷兰长崎商馆的执事科恩十分警惕地看向了自己。
而那个德威斯则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摊了摊手,叽里咕噜诘诎聱牙说了句红毛话。
杨振当然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不过杨振却看得出来德威斯的不满。
与此同时,杨振也看见,当德威斯说了话以后,那个荷兰长崎商馆的执事科恩,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德威斯,皱眉盯着他看,满脸的不乐意。
杨振虽然不懂德威斯说了什么,但是一看科恩的表现,当下也知道德威斯显然并没有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
果然,就在杨振的目光在德威斯和科恩的脸上转来转去的时候,何廷斌把德威斯的话翻译过来了。
“在港每月九十荷兰盾,出港每月一百八十荷兰盾,出港每月合银五十两。”
德威斯方才并没有说这么多话,但是何廷斌的翻译却很长。
然而不管这里面是不是夹带了何廷斌自己对杨振问题的回答,从这个答桉里,杨振却进一步确认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薪水并不高。
尤其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船长来说,出港期间每月支付白银五十两,照比荷兰东印度公司贸易的暴利来说,其实很一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普通雇佣兵的薪水,恐怕就更低了。
一念及此,杨振干脆不再询问德威斯他们,而是直接询问何廷斌。
“何先生,我知道荷兰东印度公司招募了大量泰西洋夷当中的海盗水手、无业游民、流氓无赖,充当雇佣兵,我想知道他们雇佣的船工水手与佣兵每月有多少薪金?”
杨振对荷兰东印度公司并不了解,充其量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荷兰东印度公司雇员或者佣兵,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民,大多数都是在他们本国或者欧洲混不下去的无业游民和流氓无赖。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一些艺高人胆大、梦想一夜暴富的冒险家,比如一些海盗头子、传教士以及富有航海与修船经验的船工水手,富有战斗经验的退伍士兵等等。
但是,如果像德威斯这样的大型武装商船的船长,出航期间每月薪金才只有一百八十荷兰盾的话,那么一个普通的船工水手或者普通的雇佣兵又能有多少薪金呢?
“回都督的话,据卑职所知,出航期间船长一级的薪金是最高的,甚至高过了商馆的执事。商馆普通职员与雇员,则要低很多。卑职在长崎商馆是通事,是高级雇员,每月薪金是十个荷兰盾。”
何廷斌大概已经猜到了杨振有拉拢德威斯及其手下船员为己所用的意图,所以回答得也格外用心,也格外细致。
“至于船上的大副、二副与有经验的船工水手、炮手、火枪手,各有等差,大副低于船长,约莫只有船长的一半约合二十五两银子,二副低于大副,不足船长的三分之一约有二十两银子。
“有经验的资深船工水手与有职司的铳炮手大体相近,但他们比大副二副低了一半都不止,离港期间每月大概十两银子左右。
“剩下的其他普通船员和一般铳炮手,即使出航期间每月薪金也只有九个荷兰盾,约合二两多银子。不过这些人的收入,除了每月固定的薪金之外,主要来自劫掠和缴获。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