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断了以后,那种噎住一样的表情。
“她在你的固有印象里叫什么名字?”
“阁下还是稍微担心担——”
“叫千岁吗?”
“……”
清瘦纤长的男子啧了一声,终于不再搭话。
“果然是叫千岁吧。”
周防尊嗤笑一声:“那女人倒是挺厉害,我记得她说过今天早上是签售会还是什么的,嘛,反正是本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的书。”
“以阁下的智商,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个人并不感到意外。”
“所以你果然也喜欢千岁吧?”周防尊闲闲的转了转脖子:“那女人倒是挺骄傲这一点的,要是她知道你这种家伙也在看她的书,估计会觉得挺有趣的。”
“恕我直言,千岁小姐她,并没有阁下形容的那么肤浅。”
“也是,”周防尊缓缓吐了一口烟气:“她讽刺人的词倒是挺多的。”
“按照人的基本原则要求自己,遵循人的生存规则融入社会,用秩序约束并保护自己的,才可以被称之为人类。”
宗像礼司的言语间带着些许冷酷:“披着人皮的野兽,披着兽皮的恶魔,依靠践踏秩序来让自己可以得到足够享受的生物,恕我无法将其称之为人。”
周防尊还挺苦恼的思考了一下,懂了宗像礼司的说话逻辑:“你是说她骂的对?”
宗像礼司没有答话。
“我说她在你脑子里是个什麽样子啊宗像,”红发的男人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你就这么笃定她厌恶的那些,就是破坏了规则或是内心丑恶到……可以被定性成野兽的人?”
“虽然曾经被嘲笑过,说我是防守反击型人格,”宗像礼司冷静的看着周防尊,笃定的说:“但是千岁小姐的认知,与我本身并没有多大差异,同理而言,以我本人的判断力,千岁小姐的人格类型,也不会和我的认知有太大差异。”
“想多了,”周防尊低声说:“那女人的性格啊,也是相当的不讨喜。”
——霸道的很呢。
“抱歉,在下并没有这种感觉。”
宗像礼司看周防尊一副不想打的样子,倒也乐得他消停下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这句话,说到底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玩弄规则的方式。”
“这样的人,太油滑了。”
“与其相比,我更加欣赏千岁小姐,直白的想要变成规则制定者的想法。”
“你欣赏的千岁小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说完,周防尊便直直的看后方,果然,没过多久,千岁小姐慢慢悠悠的就从小树林里出现了。
熟悉的仪态,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修长身形,还有熟悉的美丽面孔。
只是,周防尊所熟悉的高千穗玉江,总是有一双红的透亮的眼睛,里面满满燃烧的,都是他的火焰。
而这个时候,那双眼睛里干净的褪去了所有颜色。
一座玉石和檀木制作的神像,那双本来应该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属于野兽的饥饿。
——理所当然的委屈着和渴求着。
宗像礼司为这场景悄然皱起了眉头。
scepter 4整顿完毕以后,某些资料对他而言就已经不存在机密性了,千岁的长相他是知道的,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但是那样的女孩子,几年以后的风姿是完全可以预料的,那样的气质,也只会变得更加突出而已。
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女人,是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无辜——野蛮、美丽、却无辜。
鉴于他和千岁的最后一次通信距离此时只过了一周左右,而那时,千岁还很溜的给他写了一通类似于【建立新规则就注定要打破旧规则,交替时出现的损耗,是守旧者的错,还是革新者的错?】这样挺哲学也挺值得探讨的话题。
这样巨大的反差,居然让宗像礼司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