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觉得下半身全部麻掉了,后背一股一股的冒凉气,镰本力夫带了早餐回来,他也将就着喝了两口粥,嘴巴里像是含了一块肥皂,厚厚的隔膜感和干涩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后直到中午,手术室的提示灯暗了下来。
那张病危通知书的内容并没有成真。
十束还活着。
那种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温情的拥抱并喜极而泣的场面没有出现,因为八田是个哭起来依旧轰轰隆隆的小年轻,镰本力夫表达高兴的方式,是直接下楼找了个快餐店把菜单上所有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草薙出云站在手术室门口,旁边是不知道算是哭还是怒吼的八田美咲,背景音是镰本跑在走廊上的沉重脚步声。
他看着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出来,看着十束的金发沉在白色的枕头上,看着一个连通着氧气瓶的呼吸器扣在他苍白的脸上,看着那面罩上每次只有一点点的水雾。
呼吸竟然只有这么微弱的一点吗……
但有也总比没有好啊……
虽然十束多多良还是一副要狗带的样子躺进了加护病房,但草薙出云成熟稳重的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开心的想要去教堂或是许愿池之类的地方感谢一下上苍。
因为已经确定了没有事,他直接打电话回了酒吧,把组里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都叫了过来,轮班负责给十束做陪护,他回酒吧洗了个澡,见到了同样一宿没睡的周防尊。
“电话的声音太大了。”只穿了见宽松衬衫的红发男人椅坐在吧台上,唇边的烟草火光明灭,他甚至没有穿鞋,就这样半挽着裤脚搭在脚蹬上,不甚清醒的神色中是难言的坦然。
真是时刻都做好了失去的准备呢,尊。
“不过不用担心了。”草薙笑的如释重负,看样子尊听到了电话时,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一夜未归,他们的king也就这样静静的等了一夜。
——对尊来说,失去家人的烦躁,要远超石板和王剑带来的压力
“十束还好好的哦。”草薙虽然在笑,但那笑容也带了些危险的意味:“嘛,虽然是躺在保温箱里的睡美人状态,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醒来了,所以下一步,尊来考虑如何抓住那个坏女巫吧。”
“啊。”周防尊将烟尾压在吧台的一只碟子上,又恢复了那样懒洋洋的状态,慢悠悠的走上了二楼。
“不过抽空还是去看看他吧!”草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去的话,那家伙一定会很开心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随意挥了挥手的背影。
“等他醒了再说吧。”
吠舞罗在街面上的势力不小,拜周防尊来者不拒的习惯的福,各种错综复杂的地下关系都被好好的利用了起来,草薙安排好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找了家小食店打包了一大堆食物送去医院。
十束不能进食,可医院里还有一票陪床的孩子们嗷嗷待哺啊。
草薙妈妈带着吃的到了病房外,加护病房不让进,吠舞罗这帮花花绿绿的孩子们在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各自玩闹着,因为一开始的消息太悲伤,十束现在这个还能躺在病房里喘气的状态简直跟超级大礼包一样,突兀的惊喜冲走了悲伤,整体的氛围倒还挺和谐。
他放下了东西,又找医生确定了一遍情况,顺便替没有社保的十束多多良交付了更多的押金,还询问了一下手术安排。
这也是他第一次得知,十束多多良中枪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
有个女孩子和他一起,并且在他身前挡了一下,那枚子弹是穿透了一层人体之后才打进了十束的身体。
这也是十束现在还能躺在icu里喘气的最大原因。
那个女孩子,就是高千穗玉江。
接下来的九天里草薙忙来忙去的做了不少事情,十束第二次动手术的时候,已经颇为熟悉的护士告诉他:“一起遭到袭击的那个女孩子醒过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