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沉甸甸到几乎能压断手腕的枪械。
踽踽独行在不知道通往何地的甬道中,光洁的脚掌踩在坚硬到乱世崎岖道路的时候扎的
耳边滴答滴答落下是石壁上异常的断裂口渗下来的水滴。
被巨大异形生物尖锐到像是镰刀一样的前肢,重重在机械墙壁砸出凹痕的时候,被切断的电路“噼里啪啦——”闪烁着火光。
忽明忽暗的红色指引灯。
白殊身上穿着从孵化室里逃出来的白色服装。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衣服,上身没穿多久的就成了渣滓一块块的掉灰。
这使得她不得不在半路开始搜寻替换的衣服。
脚底被尖锐的石子硌的全是红痕,偶尔有一点破口处能看到渗出的血液,白殊倒抽着冷气掰着自己脚底看的时候。
突然发现自己的血液是诡异银白色。
银白色的!
刚刚突破蛋壳桎梏的初生者白殊恍然想起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茫然未知的世界里,穿越到了一个孱弱无助的蛋壳里面。
舒服的像是回到母亲的子宫一样,让她止不住在温暖的暖流中沉睡....一直沉睡....
只是在偶尔不太长久的清醒间隙里面。
将泡在营养液中的眼睛,贴上不太的坚固的蛋壳内壁上,透过脆弱的裂隙薄膜窥探外面的世界....
她能嗅到空气里传来钝钝的铁锈气息、油渍与灰尘....以及鲜血混合着灰尘以及干涸腐臭的气息发酵的味道....
没人踏足的废弃之都。
死亡弥漫的残垣断壁的中鬼影重重...
到处充斥着游荡机甲缓慢移动的沉闷铁锈声,以及那些徘徊在黑暗深处因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狂的生物奇异的咆哮....
她对于这个陌生世界的信息获取并不完整。
对于自身身份的定位也不准确。
她不知道那个闯入孵化室的红发暴徒为什么如此残忍,同样也不知道跟她一个巢穴的孵化蛋,为什么内容物全是些肮脏发臭组织液。
大概看起来那一窝孵化卵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成功诞生。
白殊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种族的少子特性,还是外敌入侵导致巢穴被破坏。
但是从她蜷缩在蛋壳里,装死窃听到断断续续的言语来说。
那个残忍狂暴看不见脸的暴徒嘴里一直肆意嘲讽,咒骂着、着一个叫做‘王虫’的东西....
白殊虽然弄不清楚自己所在世界,但是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出,她大概率是个虫族。
而且那些家伙最后表情癫狂失控的状态。
她甚至很可能是..王虫....
....
坐在黑暗中。
不知道从那个房间里翻找出来的制服军-装特别的宽大。
套头罩上一件能将白殊整个人从脖子到膝盖全遮住,她将过长的袖子高高挽起然后用在陌生房间里翻找的刀刃。
白殊里面那脆弱到几乎捻成渣滓的白裙子犹豫了再三裁成布条。
一道道缠在了割裂渗血的脚掌上,然后用找到战刀割开了新的军服,一下下包裹在脚掌的最外层。
这样她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就不怕尖锐的石子割伤脚底,不会因为疼痛阻止她逃跑的步伐。
被割到鲜血淋漓的白殊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底。
她甚至不敢去抹一下自己的脸,甚至不敢去摸一下自己的头顶,不敢多检查一下自己。
她生怕自己长着虫子的面容,獠牙,然后还带复眼。
毕竟人类对于虫子的恐惧是天性。
但是白殊在一下下扣好纽扣后,站起身试了试包裹到紧密的脚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抬手触摸了下自己面貌。
并没有在头顶上抓到触角一类的东西,她那颗高高悬起来的心最终也放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