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殓的坦诚感动了梅仁,只见后者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掌心,不知道中间梅仁想了些什么,等她抬起头来,脸上表情就变得大义凛然起来:“你我姐妹相识一场,我倒也不至于如此连累你,不就是招个夫婿吗?玩哪个男人不是玩,我招就是了!”
沈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躲进了云里的太阳,思索了片刻,然后低头问梅仁:“你是不是怕断腿啊?其实滚下山的姿势好的话,只断小腿,养三月就好了。”
“……”梅仁毫无波澜地问她,“你自小长到大,可有过什么知己好友?”
“不曾。”
梅仁:“哦那你活该。”
沈殓:?
***
沈殓因为这句“活该”一夜没有睡好,左想右想也不明白她好心好意出办法逃下山跟她有没有知己好友有什么关系,怎么这梅仁脾气这么古怪,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刻薄人呢?
她没想明白,也决定不想了。
结果第二日一起来就听说周海一大早派人来说二当家昨天夜里回来了,让梅仁过去两个人当着长辈们会个面,如此便不算是盲婚哑嫁。
还怪懂礼节的。
梅仁得了消息已经去了,连早饭都没有用。
沈殓知道的时候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转,虽说据她观察这山寨上的人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却也架不住人家是匪啊,梅仁一个妙龄女子就那么心无城府,单刀赴会地去了,万一是个什么圈套,丢了清白是小,没了小命才是可惜!
左等右等,最喜欢的窝窝头吃着都没有滋味,好不容易把梅仁给等回来了,人一进门沈殓就迎上去问道,“你怎么出去都不跟我说一下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见完未婚夫的梅仁心情大好,听了沈殓的话后也没阴阳怪气,只是道,“当时你不是还在睡吗,我就没叫你。”
沈殓一哽,“那你也该叫叫我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好搭把手。”
梅仁找了条板凳坐了下来,对沈殓只维持了片刻的礼貌就又刻薄了起来,“搭把手?我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搭上你这条手臂还差不多。”
“…能喊人。”沈殓知道自己这文弱样,便也底气不足道。
梅仁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去见了见我那未过门的小夫君去了。”
从表情上来看,她似乎是相当满意。
只是沈殓朴素的情商看不懂,还问,“你当真要跟这二当家成婚?”
“那不然呢?”梅仁阴阳怪气道,“我又不像你,一不怕痛摔断腿,二是书生不用招赘婿。”
沈殓就不吭声了,觉得这女的骂人实在是厉害。
阴阳怪气完的梅仁也觉得无趣,加之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也困了,跟沈殓说了两句闲话后就脱了外衣回上床睡回笼觉了。
等梅仁睡醒了,阿桂嫂正好过来叫沈殓与梅仁晚上去参加大当家夫婿的生日宴,三十整寿,按照习俗要大办特办。
沈殓一听有席面可以吃当下就答应了,还问了阿桂嫂要不要送礼钱,她左右都是身无分文,穷得理直气壮,“…这几日我也编了好几双草鞋,不知道周大哥脚码多少,要是不嫌弃的话……”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桂嫂就忙拒绝了,生怕她真的提两双草鞋去吃席,“你留着自己赶考用吧,叫你吃席就去,没钱送你就早点过去帮忙传菜。”
沈殓一听礼都不用送,简直高兴坏了,脸上的笑容挂都挂不住。
一回头梅仁睡醒了刚出来,阿桂嫂见她一改对沈殓那左看右看不顺眼的模样,上前笑眯眯道:“哎呀二夫人醒了呀,酉时三刻的席面,早上大当家们都跟您说了吧?您可记着时辰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门婚事双方都很满意的缘故,早上梅仁回来后沈殓们住的地方守卫都撤了,众人对梅仁的称呼也变成了“二夫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