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你说。”
“你看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拿一块调色板已经是极限,绷画布这种体力活,还得你来帮我。”
俞亦舟:“……”
他有些分辨不清苏温言认真和开玩笑的界限,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的确比刚刚轻松了一些,那种低落感有所消退。
应该是心情好些了吧?
只是……区区一个保姆的信任就能让他重新振作,总觉得自己对苏老师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他按下心里的醋意,打字道:“要怎么做?”
这回不是装的,是他真不会。
苏温言似乎很看重画布的“笔感”,从来不买成品画布框,都是自己弄,每一道工序亲力亲为,没有他插手的机会。
“你跟我来。”苏温言说。
柜子里放着一些淘汰下来的画框,都是他以前画好后不满意,拆了画留下的框,还能重复利用,省时省力。
他挑了一个合适尺寸的,让俞亦舟搬出来,木头画框不算轻,以他现在的力气绝对拎不动。
不雇个人帮忙,他还没法画画了。
以前他除了画画,还会刻木雕,折腾这些木头东西得心应手,画框做得严丝合缝,又保存得当,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变形。
他又让俞亦舟拿了一卷画布,比着画框进行剪裁,再用工具绷紧钉好。
俞亦舟第一次帮他绷画布,笨手笨脚,偏偏苏温言还十分挑剔,松一点不行,歪一点也不行,搞得他钉了又撬,撬了又钉,反反复复折腾好几遍,画框上全是印。
终于得到他的认可,俞亦舟已经折腾出了一身汗,他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苏老师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他们搞艺术的都这么精益求精吗,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算了,只要他高兴,让他做什么都行。
俞亦舟折腾得很热,也有点渴了,准备去倒杯水喝,一起身,却见一瓶冰镇矿泉水朝自己递来。
“休息一下吧,”苏温言对他说,“让你帮我做了这么多合同以外的事,是不是应该给你加点工资才行?”
俞亦舟有点诧异地看着他——苏老师是什么时候去拿的水,他怎么完全没注意到。
他接过水,冲对方摇了摇头,背过身把口罩掀开一点,大口往嘴里灌水,半瓶水喝下去,他瞬间感觉不热了。
接下来是熬胶,先将水和胶进行配比,这回是苏温言自己操作。
配好了胶,还得先浸泡,再加热熬化,再刷涂,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俞亦舟看着他,忍不住发出疑问:“三天之内,你能开始画吗?”
苏温言笑了:“别那么心急,我也需要一个缓冲期,你说是不是?”
俞亦舟无言以对。
现在没他事了,他便跟苏温言说自己去洗个澡,苏温言点点头。
结果他才刚走,苏温言就看到他遗忘在桌子上的手机。
刚刚俞亦舟跪在地上帮他绷画布,手机差点从兜里滑出来,遂放在桌上,结果这一放就忘了拿走。
苏温言微微挑眉,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会丢三落四呢,看来俞亦舟偶尔也会有疏漏的时候嘛。
他将手机拿起,按亮屏幕,上面没设锁屏壁纸,是初始样子。
这家伙还怪谨慎的,他记得以前俞亦舟的手机壁纸一直是他来着。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苏温言手欠地输入了密码。
手机一震,显示输入错误。
居然不对?不是他生日吗?
那输俞亦舟自己的试试。
还是不对。
输他们相遇的那天。
不对。
输他们约定好再次见面的那天,也就是俞亦舟毕业的那天。
也不对。
他已经连续输错了四次,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犹豫片刻,他狠了狠心,输入了他雇俞亦舟为保姆的